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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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难道不是吗？”周岩反问，“种种事实表明，除了敲诈勒索不是他主动策划的以外，以后发生的每一环，全部都是他精心算计过的，就连警察出现的时间，都被他掐得一清二楚……却唯独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esp;&esp;对的了，傅衍没有杀人动机。

&esp;&esp;这也是纠缠了傅明旭几个日夜的问题。

&esp;&esp;傅衍与那四名被害者本无死仇，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

&esp;&esp;还有事发后，傅尧接管身体，对警方漏洞百出的说辞，也显得真假难辨。

&esp;&esp;想着想着，傅明旭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这个怪圈之所以出现，皆因傅尧与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共享了记忆：

&esp;&esp;一方面，有了记忆，傅尧对当年的事纠缠不放，傅明旭的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esp;&esp;另一方面，傅尧浑身谜团，前前后后的所作所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直觉上，傅明旭觉得，儿子的这一系列“失常”行为，与曾经的傅苑苑有关，与傅衍偷偷拜访的那位周医生有关，更与苏茶有关。

&esp;&esp;他势必要找苏茶谈谈。

&esp;&esp;却不料，已经没有了机会。

&esp;&esp;作为本次案件最重要的证人，警方已经将苏茶高度保护起来。

&esp;&esp;而就在傅明旭打算全面展开调查的当天，警方一纸逮捕令下来，傅尧被收监待审。

&esp;&esp;生平

&esp;&esp;苏茶从没想过自己会怀孕，也从没想过：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esp;&esp;她没有妈妈，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当好一个妈妈，所以意外得知自己怀孕后，寝食难安，每天睁开眼做的最小心翼翼的一件事，就是将手挨在肚皮上，轻轻碰一碰，好奇又紧张地想得到一点宝宝的回应——可是大概两周的孕期实在是太短了，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esp;&esp;那种不知如何应对的焦虑散去，她又会有些难掩的失望。

&esp;&esp;苏茶离开医院的那一天，沈衡特地推了下午的会谈，过来给她整理东西。

&esp;&esp;“您不必亲自过来的。”

&esp;&esp;苏茶实在想不通，在明确知道她不是他女儿之后，这个男人竟然还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但不同于从前，对于沈衡的‘关切之举’，暂且称之为“关切”吧，她也只感觉到无奈与莫名而已，半点没有先前的战战兢兢，又或者是觉得受宠若惊。

&esp;&esp;“你有身孕，搬这些东西多有不便，我帮你收拾好，让司机送你。”沈衡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给她叠被子，收捡药品，动作娴熟得仿佛多年老仆，半点不像是没做过家务的发号施令者。

&esp;&esp;最后，十几分钟，他将一切重要的东西全都有序地放进小箱子里，转过身来，给她冲了一杯牛奶：“站累了的话，就坐着休息会，待会儿太阳小一些的时候，我再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你。”

&esp;&esp;苏茶没伸手去接他递来的杯子，反而蹙眉看着他，尖刻道，“这间医院里孕妇这么多，你也要一个个去帮她们收拾东西？你照看得过来吗，大善人？”

&esp;&esp;沈衡闻言微微愣住，将杯子放了下来，良好的涵养使得他依旧对她态度温和，“小茶，我不是善人，我只愿意帮助我愿意帮助的人，别的人孕妇也好，伤者也好，就是在我面前奄奄一息，我也不一定会伸手。”

&esp;&esp;“说得好，我已经领教过了。”

&esp;&esp;“你还在记恨我？”

&esp;&esp;“并没有。”

&esp;&esp;一句话答完，苏茶变得规规矩矩，没有像个泼妇似的继续呛声；而她也确实有些累了，就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枯树发呆，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esp;&esp;明天就是傅尧上庭接受审判的日子，按照程序，她会被要求出庭作证。

&esp;&esp;苏茶可以想象：当她明天在法庭上，开口指认傅尧蓄意谋杀的时候，那个人看着她的眼神会是怎样的痛恨与愤怒，大概在他的想象中，他会觉得是她背叛了他，而他自己清白无辜，被她蓄谋陷害。

&esp;&esp;苏茶一想到那画面就浑身战栗。

&esp;&esp;对傅尧，又或者说傅衍，就算曾经接受过，感动过，苏茶现如今也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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