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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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sp;&esp;当然了，班上没人会在陆星言面前主动提这事，可之前陆星言因为年级主任交代的任务，或多或少得罪了一些人，免不了有人幸灾乐祸。

&esp;&esp;有几回去跑操的时候，陆星言听见了，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开了。他变得日渐沉默，从前还说几句话，现在是真快成了一个哑巴了。

&esp;&esp;陆星言考年级一百多名那次，是期中考试，后来一次的月考又回到了年级十几名，只是和他从前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esp;&esp;江稚鱼有时候在天台吃面包或者泡面，撞见过他几次，陆星言大约是来背书的，因为他手上拿着单词本或者语文书。

&esp;&esp;对于陆星言的“滑铁卢”，江稚鱼并没有如外界所想一般很开心，她亦为他感到可惜，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竞争对手，大约是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她希望他能够想开和振作起来。

&esp;&esp;但江稚鱼也明白，这种事情，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倘若她身处陆星言的处境，做的未必能有他好。

&esp;&esp;所以，有几次，江稚鱼在天台上看到他的时候，想安慰他几句，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默默走开了，给他留了个清净。

&esp;&esp;竞争对手去安慰他，大约会被他觉得是嘲笑或者讽刺吧。

&esp;&esp;不过在陆星言看来，是江稚鱼不喜他，所以一见到他，连面包都不吃了，匆匆就离开了天台。

&esp;&esp;江稚鱼基本上都是悄悄溜走的，她以为陆星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她。但她并不知道，陆星言的视线总在她看向别处的时候，落在她身上。

&esp;&esp;对于陆星言的“曲解”，江稚鱼也并不知情。

&esp;&esp;江稚鱼只是觉得可惜，她有一次偶然与他迎面相撞，瞧见他眼角的伤口，瞧见他的眼睛里似有一片化不开的黑云，他站在那里和自己说“抱歉”，然后沉默走开。

&esp;&esp;江稚鱼站在原地看他孤独离开的背影，明明周遭很热闹，他却与人群格格不入。

&esp;&esp;三年前她

&esp;&esp;高考有什么特别吗？

&esp;&esp;如果要江稚鱼说，其实好像也没有，也就和之前的考试一样。

&esp;&esp;江稚鱼的考场就在本校，高考这一天，有专门的警察来清路，学校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学校对面站满了来送考的家长，这是中国学生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天，自科考诞生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如此。

&esp;&esp;江爸爸和江妈妈一起把女儿送到学校门口，江爸爸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今天也紧张起来，他昨夜一夜没睡，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针，害怕错过女儿的高考时间；江妈妈也定了好几个闹钟，早早起来给女儿准备早饭。

&esp;&esp;不过，江爸爸和江妈妈在女儿面前还是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江爸爸说：“这就是一场寻常的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来说，高考比学校里你们考试要简单多了，放轻松，我的女儿一定可以的！”

&esp;&esp;“好！”江稚鱼依次和爸爸妈妈击掌，深呼吸一口气，拿上手提布袋，就准备开车门下车，又被叫住。

&esp;&esp;江妈妈问：“你的准考证笔袋都带了吗？”

&esp;&esp;江爸爸说：“对对，再看一眼，检查一下，涂卡笔，橡皮……都全吗？”

&esp;&esp;江爸爸江妈妈再装得云淡风轻，还是泄露出了一丝紧张。

&esp;&esp;江稚鱼翻了一遍，再三确认后，挥手告别，假装镇定：“好啦，我进去了，你们别紧张呀，放轻松，拜拜——”

&esp;&esp;高考最熬人的，其实是等待开考的时候，有的人会带一些复习资料在进考场之前再看一看，不过江稚鱼没带。

&esp;&esp;江稚鱼从来不在开考前看东西，她觉得这种东西越看越慌，有时候看得越多，越觉得自己准备的不够，反而挫自己的士气。

&esp;&esp;但……紧张吗？好像还是有一点，因为江稚鱼知道，这就是最后的答卷了，在金属检测仪扫过的时候，当她走进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的时候，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自己的准考证的时候，把桌面右上角卷起的折角一点点抚平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很快地跳起来……

&esp;&esp;高中要结束了吗？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esp;&esp;当试卷真的发到她的手里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拿笔落字的时候，江稚鱼反而什么都不想了，很快，一场考试就结束了。

&esp;&esp;只是，每当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江稚鱼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块，

&esp;&esp;第一天考语文和数学，第二天考英语，第三天考物理化学。

&esp;&esp;考完英语的那个晚上，江爸爸江妈妈带江稚鱼出去吃烤串，就在她们家小区门口，是一家年轻夫妻开的店。

&esp;&esp;老板娘一见到她们一家就热情地打招呼：“考完了呀？”

&esp;&esp;江爸爸笑着回答：“明天还有最后两门。”

&esp;&esp;“诶哟，那快了，肯定没问题！今天这顿我请小鱼吃！”

&esp;&esp;吃完之后，一家人在温热的夜风里散步，他们走过两条街，去超市买酸奶，不知道为什么，江稚鱼觉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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