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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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然挑着眉梢，程恪直起身子，眉飞色舞的将五子棋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拍着榻几，大笑着说道：&ldo;小暖走后，没过一个时辰，老头就把那五子棋的门道想明白了，原来就那么几招就是唬人的小玩意儿，偏老头就被她唬住了，收了根木头进门。&rdo;周景然挑着眉梢，捶着榻大笑起来，两人笑了好一阵子，周景然止了笑声，看着程恪，关切的问道：&ldo;小暖这退订再订的事，可都处理妥当了？没什么传言流出来吧？这事关着小暖的闺誉，可大意不得。&rdo;程恪脸色沉一沉，&ldo;毕竟是下过小定的……我和父亲商量了一晚上……父亲又仔细交待了母亲，让她一大早就去了蕴翠宫，把话递到了姑母那里。&rdo;程恪顿住话头，挥手示意着垂手侍立在屋角的青平和洛川，沉声吩咐道：&ldo;到外头看着去。&rdo;青平和洛川会意，急忙出去守在了门口。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低低的说道：&ldo;下午姑母就把我叫进去，传了皇上的话，皇上说&lso;告诉汝南王，不必小心太过，朕的四个皇子，都是皇子&rso;&rdo;周景然神情凝重起来，仔细想了半晌，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看着程恪，眼里透出笑意来，&ldo;既都是皇子，大哥也不过是四皇子之一，我亦是四皇子之一，大家都是皇子身份，又都不过是个皇子身份，咱们，还不必小心太过。&rdo;程恪笑着点着头，&ldo;父亲说，小暖这退订再订的事，也没法子瞒得滴水不透，不如干脆透给诚王府……&rdo;周景然眼睛眯了起来，轻轻拍着手，&ldo;大哥那个脾气，咱们只等着这弹劾的折子就是，只是太委屈小暖了。&rdo;：逝下了小定礼没几天，程贵妃就召见了李小暖，李老夫人的病一直没见好，周夫人就陪着李小暖，会同汝南王妃，一起进了蕴翠宫，程贵妃拿着李小暖带过去的荷包等针线活赞不绝口，一直留李小暖吃了午饭，赏了一对翡翠镯子、一套时新样子的赤金头面首饰、十来匹新贡进来的各色料子等物，皇上也让人送了支金嵌玉如意来，赏给李小暖。没几天，诚王的明发折子就递进了宫里，弹劾汝南王世子强夺人妻，弹劾右丞相严庆山失职不察，这明发的折子，如平地旋风，让刚刚有些平静的朝堂暗波涌起。汝南王带着满身的委屈悲怆，一路踉跄着进宫求见皇上，一进内书房，就扑倒在皇上书案前的地上，以头跄地，话还没说出来，就伤心万分的痛哭失声，直哭得声嘶力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唐家更是叫起了撞天屈，严丞相惶恐万分的上了暗折，关于不察程恪强夺人妻的事一字不提，只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解释着所有可能让诚王不快之处，点点滴滴，全是小事。皇上怒不可竭，在诚王的折子上朱批了&ldo;刻薄寡恩&rdo;四个血淋淋的大字，明折发了出去，又传上谕，革了诚王一年的俸禄，并称&ldo;……程、李议亲，乃朕亲提，若再有敢非议者，即非议朕……&rdo;这退订再订的旋风，尚未升起，就被这一纸上谕打得没有半分踪影，汝南王世子和李小暖的亲事，一时间，只有说好的，再没人敢说半个字的不好来。李小暖看了录了皇上朱批和上谕的邸抄，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放松下来，这事，算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汝南王府和景王府因了这事，前后占尽了便宜。进了暮春，李老夫人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连换了七八个太医，药里人参ròu桂的量越加越多，人却越来越虚弱起来，太医委婉的暗示着古家，该给老夫人准备后事了。李小暖伤痛万分，打发了太医，遣了孙嬷嬷等人满京城到处打听、寻找名医高士来给李老夫人请脉看诊。李老夫人怜惜的止住了李小暖慌乱无措的寻找，声音缓慢低弱的劝着她，&ldo;丫头，得想开些，老祖宗……年纪大了，人老了，都要去的，别费那些没用的心思了，你就陪着老祖宗，咱娘俩再说几天话，老祖宗走了，也安心得很。&rdo;李小暖只哭得抬不起头，也不再打发人胡乱寻找，每天从早到晚，片刻不离李老夫人身边。进了五月中，李老夫人饮食上一天比一天减少，每天只靠参汤吊着，古萧担忧着李老夫人，几乎隔天就回来一趟，到明远堂请安侍疾，他来，李小暖就远远避开，李老夫人安慰宽解着古萧，略说几句话就打发他回去唐府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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