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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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便松了牙关，与他唇舌纠缠，清冽的白酒香随着叶昊宁的气息迅速席卷而来，有一点点辣，又仿佛呛人，她下意识地一皱眉，又想闪躲，下一刻便被他强势地扳住后脑，动弹不得。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她晕乎乎地想，偏偏脑子越来越沉钝，也许是因为缺氧，又或许是被酒精的气味麻醉的缘故。最后，终于不得不放弃思考，全身的重量都几乎交给身后的流理台和他的臂膀，大理石明明那么硬，硌得生疼，她也顾不得，只是唯恐失去气力站不住。直到叶昊宁终于肯停下来，她还如同踩在云端，只听见他在耳边说：&ldo;跟我回家。&rdo;她兀自喘着气，微微一愣，似是反应不过来。可是这个表情却将叶昊宁再度激怒了，明知道她此刻大概还没回神，他的眼神还是冷了下来，唇角看上去却仍像在笑，连声音都十分轻缓：&ldo;你该不会已经忘了还有个家吧？&rdo;也不等她回答，便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开，任由她重心不稳地向后倾倒。最后，门板被哐地一声带上，震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还有回音。肖颖的身体也跟着震了一下，然后才狠狠地骂：&ldo;神经病！&rdo;直起身体拧开水龙头，沾了清水将嘴唇重重抹了两把，这才像是消了气。其实叶昊宁只是下了楼，一时之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车里抽了支烟，抬起头还能看见从那扇窗户里透出的亮光。原来并不是错觉，是真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肖颖在见到他的时候连声音都变得不自然，最后步履匆匆，几乎落荒而逃。像打了败仗的孩子，明明是输了，可又不肯承认，一味顾着面子和姿态，逃也要逃得昂首挺胸。其实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固执又倔强，以前偶尔有争执的时候，那副执拗的样子常常让他觉得好笑。可是现在，叶昊宁却笑不出来，只是突然觉得烦闷，伸手扯了一下，便将那条银灰色的领带拉下来。举到眼前看了看，他面色沉下来，紧抿着唇随手将它丢到后座，然后掐灭了剩下的半支烟，点火起步，扬长而去。肖颖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休息不好，晚上常常做梦，内容乱七八糟。一会儿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在满世界疯跑，前面总有一个人影，不远不近的。那人从来不肯回过头来，可她却清楚得很‐‐明明是在梦里，心里仍很清楚他是谁。可有时又会梦见另一张英俊的脸，这回倒是十分清晰，连那人眼角极浅的笑纹都似乎近在眼前，伸手便可触及。但她却觉得陌生，总也想不起名字来，偏偏又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放弃，于是在睡梦里绞尽了脑汁去回忆，于是常常在睁开眼睛之后，反而像熬了通宵一般，便加疲惫。最后还是许一心分析得出结论，说，&ldo;你跟叶昊宁认识半年就结了婚，之后生活不过两年，其中还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冷战边缘，自然比不上和陈耀熟悉了。也不算算，20年啊的交情啊，就算化成了灰都该认得吧。&rdo;其实肖颖很想反驳，可我们是夫妻啊，不是么？就算再糊涂，也不该次次想不起叶昊宁的名字来吧。这种状态，虽说只是梦境，可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点点的负罪感。许一心又说：&ldo;要不就是你对你老公没有爱了，下意识地提前将他摒弃在记忆之外。可真不是我说你，肖颖，你现在这样的生活条件，换了其他人要上哪儿找啊？姓叶的有哪点不好？啊？又帅，又有钱，身材又好。以前对你也不错吧？房子车子通通买来送你，你的钻戒比我两个加起来还要大……&rdo;&ldo;行了。&rdo;肖颖实在忍不住打断她，笑起来，&ldo;说来说去，我只听到一个字，钱。这样就叫好了？你倒好像比我还了解他似的。&rdo;&ldo;你倒也了解陈耀！结果呢？那家伙还不是要走就走，甩甩手不带走一片云彩。&rdo;肖颖不禁愣了一下，陡然沉默下来，微微垂下眼睛，去翻c黄上的画报。许一心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说快了，停了停，才又缓下语气：&ldo;所以我说，当局者迷。有时候还是我们这种局外人看得最清楚，知道谁才是好的。要我看，叶昊宁真不错，一直以来连外出应酬都只带着你！&rdo;她说话的时候还不耽误上网，鼠标滑得很顺，熟门熟路地寻找着娱乐八卦新闻，突然目光就定住了，看着屏幕两秒钟，又回过头，只见肖颖盘腿坐在c黄上，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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