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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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聆咳嗽了声：&ldo;只可惜我不能给皇上挠挠心头以止痒。&rdo;赵哲用力抱住她，不由分说先在脸上亲了口：&ldo;你明知道有一个极好的法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rdo;知聆被他一抱，顿时就出了汗，忙道：&ldo;皇上，其实我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问你。&rdo;赵哲不放手，却问：&ldo;何事？别只来岔开朕。&rdo;知聆抓起那本被他扔在地上的史记，打开某一页，指着上头一行字，问道：&ldo;皇上，这个郭梓，就是当初揭发傅渐离谋反的人吗？&rdo;但凡是皇帝，对于&ldo;谋反&rdo;这两个字总有种特殊敏感，赵哲心头一紧，欲念稍退，看了知聆一眼，低头看那书上记录，正是说昔日&ldo;沧城事变&rdo;。赵哲沉吟道：&ldo;怎么？正是他。当日傅渐离欲在沧城起兵，却被他发现，于是他当机立断扣押傅渐离，没想到对方党羽众多，谋反不成，就带兵出城，投靠了北番。&rdo;知聆道：&ldo;皇上可派人调查过此事？&rdo;赵哲微笑道：&ldo;事发之后，朕派了监察院之人前去细致调查，回报无误，如何，你觉得哪里不对？&rdo;知聆脸上露出沉思之色：&ldo;皇上，当时郭梓跟傅渐离同都是参将，后来因此事，郭梓才任了守备？但是我看过其他书册记录，比照着差不多的事例发觉，若是立下如此大功，是会封侯封爵……甚至调任回京的？为什么郭梓并没有如此？&rdo;赵哲面露惊诧神色：&ldo;你竟看出这个？当初多亏是他，沧城才不至于落入贼人之手，不然的话朕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沧城失了不说，从此也失了挡住外头的青国跟北番人，可谓腹背受敌，因此朕的确是有意提拔他回京任职，只是郭梓忠心耿耿，居然上书表示要代朕守住沧城，绝不会让沧城再陷危殆，朕念他忠勇廉洁，一心为国，不逐名利，是难得的良将，便赏了他些金银……留他在沧城了。&rdo;知聆听了，便转过身去。赵哲道：&ldo;怎么了？&rdo;却见她身侧原来有几本书叠放，知聆低头翻出一本，翻了开来，道：&ldo;郭梓原本是江浙盂县的总领，是个掌管军中粮财运输的肥差，后来升了发运史，再后来，吏部批示，他本有机会升为都转运使，他却宁肯舍弃机会，入京为官，然而他在京时候，却被告了一状，说他在为发运史的时候有贪墨的劣迹，甚至有谋财害命之举，后来不知为何那告状之人无缘无故失踪，但是郭梓却被兵部调任到了沧城。&rdo;赵哲见她一一道来，十分清楚无误，心中啧啧称奇，也道：&ldo;他本来前途无量，因为那无中生有的状子，所以才会被调到沧城，有何不妥？&rdo;知聆不慌不忙，回答道：&ldo;不妥的地方，一是为什么那个告状之人无故失踪，他所告的是真还是假。若是假的倒也罢了，若是真的，那么郭梓的人品就不足信。&rdo;赵哲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说道：&ldo;你也说是假的倒也罢了……&rdo;知聆皱眉：&ldo;皇上方才说本能调他回京，他却宁肯冒险上书要求留守，足见他是个敢说话的人。当初他在江浙一带所做若真的一清二白，被人告状之后，应该奋不顾身洗清自己污名才是，又怎么会一言不发去了沧城？江浙那样优厚的环境，他却仍进京来谋求升职，足见他是个想要锦上添花之人，但沧城那样险恶，他倒是肯留下了？皇上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反常吗？&rdo;赵哲被知聆一番说话，绕的有些发晕：&ldo;这个……&rdo;知聆见他迟疑，却并不再说下去，反而跪坐起来，沉声道：&ldo;请皇上恕罪。&rdo;赵哲正有些头疼，闻言惊奇：&ldo;你何罪之有？&rdo;知聆说道：&ldo;因发现书中记载跟实情有些出入，憋在心中不吐不快，因此才大胆向皇上说了，原本我是不该提及这些的，请皇上恕罪。&rdo;赵哲见她自认了错，便笑：&ldo;朕看你不是真心请罪的。&rdo;知聆垂着头，不言语。赵哲打量了她一会儿，把那些书放在旁边，捉住知聆的手便靠了过去，望着她平静脸色，轻声说道：&ldo;朕知道，是因为郭梓跟傅渐离这件事，才连累你家，你心中自然是不平的……所以才一直想要找出其中纰漏，你想……为你爹翻案，对否？&rdo;知聆并不否认：&ldo;皇上明察万里，我的心思，总是躲不过皇上双眼……只是我并不敢无中生有的，只是据实而论，皇上必也知道。&rdo;赵哲笑笑摇头：&ldo;别哄朕，也别想敷衍过去，好罢，你既然说请罪，其实要请罪也是简单的……只要你如了朕的心愿，朕……不仅不会治你的多嘴之罪，反而会叫人再去查查这个郭梓，看看他到底是真的高洁，还是假的高洁……纯明，你意下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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