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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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思，&rdo;谢宛谕又朝班婳徐徐一福，&ldo;告退。&rdo;班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间有些动容。&ldo;婳婳，我……&rdo;&ldo;娘娘，&rdo;班婳打断太后的话，直接开口道，&ldo;容瑕是我的男人。&rdo;皇后愣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ldo;他愿意听我的话，是因为他待我好，但我不会滥用这份好，尤其是提出一些对他没有好处的要求，&rdo;班婳从椅子上站起身，对太后徐徐一福，&ldo;他对我好，我要护着他，又怎么能因为外人来损害他的利益。&rdo;&ldo;请娘娘恕罪，这个忙我不能帮你。&rdo;她转身就准备走，却被太后一把抓住手腕。&ldo;婳婳，就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rdo;太后拽着她的手臂，跪在了她的面前。这个风光了一辈子的女人，此刻抛却了优雅与颜面，只想保住儿子的性命。&ldo;娘娘，&rdo;班婳看着满身狼狈的太后，狠心推开了她的手，&ldo;于公，为了天下百姓，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于私，我不会让自己的夫君留下前朝皇帝，为他日后增加麻烦。今日您就是一直跪在这里，我亦不会答应你。&rdo;&ldo;你当真如此狠心？&rdo;太后声嘶力竭的抓住班婳裙摆，&ldo;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rdo;班婳没有理会太后的责骂，只是语气平静道：&ldo;你放心，待登基大典过后，我会让陛下尊封你为太后，让你到别宫荣养，不会让你吃半点苦。&rdo;&ldo;还有太子，&rdo;班婳停顿了一下，&ldo;陛下亦不会要他性命，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便会一辈子荣华富贵。&rdo;太后无力地松开班婳的裙摆，哭得浑身抽搐。&ldo;娘娘，我若是您，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闹，你若是再闹下去，得罪了陛下，到时候恐怕连太子的性命也保不住了。&rdo;太后惊讶地看着班婳，她似乎没有想到，向来只会吃喝玩乐的班婳，竟然会说出这席话来。&ldo;娘娘，我的祖父是如何过世的，你知道吗？&rdo;班婳低头看太后，她的一双眼睛明亮清澈，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只是单纯地在问太后一个她不知道的问题。太后怔怔地坐在地上，直到班婳出了门，她也没有回过神来。姑父是怎么死的，她原本不清楚，可是在陛下染病以后，她已经渐渐猜到了真相。班婳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她遍体生寒，班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班婳回到大月宫偏殿的时候，身着玄衣的容瑕正坐在案前看一些公文，不过跟容瑕相处久了，班婳一眼就看出他在装模作样，因为他真正看书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ldo;婳婳，你回来了？&rdo;容瑕起身拉着班婳在身边坐下，然后摊开钦天监算出来的大吉日，&ldo;钦天监的人说，五日后就是好日子，适合举办登基大典。封后大典他们算出了三个日子，一个是十二日后，一个是下月初八，还有一个在两月后。我觉得十二日后的这个日子就很不错，你觉得呢？&rdo;班婳见容瑕在这些日期上都做了批注，便点头道：&ldo;这些东西我不太懂，你觉得合适就好。&rdo;&ldo;我急着让天下人都光明正大称你为皇后娘娘。&rdo;容瑕在她鼻尖亲了一口，&ldo;下月太久，我等不了。&rdo;&ldo;全天下人叫我女王不是更好？&rdo;班婳随口说了一句，把钦天监写的折子放在手里把玩。容瑕轻笑一声，把她抱在自己膝盖上坐着：&ldo;我叫你女王好不好？全天下称呼我为皇帝，而你是我的女王，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帝。&rdo;&ldo;不要脸，&rdo;班婳搓了一把他的脸颊，跳下他膝盖，&ldo;这些东西我看着就头疼，你还是自己操心去吧。&rdo;&ldo;你去哪儿？&rdo;容瑕抓住她的手。&ldo;我出宫瞧瞧家人，&rdo;提到家人，班婳的双眼都在发光，&ldo;快一年时间没见，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rdo;&ldo;放心吧，我派人好好保护着他们，&rdo;容瑕跟着起身，&ldo;我陪你一起去。&rdo;&ldo;别，&rdo;班婳忙把他按了回去，&ldo;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现在不适合出宫。蒋洛留下一堆烂摊子你要处理，更何况这事若是传出去，说成我们班家外戚专权，我们班家上哪说理去？&rdo;容瑕：……这明明是他有意给班家荣耀，怎么到了婳婳嘴里，就全然变了味？&ldo;我们家想做的是显赫懒散，别人还不敢得罪的纨绔，但却不想做管东管西，累死累活的外戚，这种事太费脑子，就我父亲与我弟那样……&rdo;班婳干咳一声，她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是应该给家人留点脸面，&ldo;你懂的。&rdo;容瑕闻言失笑：&ldo;你别胡说八道，岳父与恒弟挺好的。&rdo;&ldo;是啊，他们两个是引领京城各种玩耍手段的顶尖纨绔，&rdo;班婳啧了一声，&ldo;好啦，就这么说定了，你多派几个有脸面的近随跟我出宫，也算是给我娘家面子了。&rdo;容瑕仔细考虑过后，便叫来了杜九、王德以及两个信任的心腹，让他们陪着班婳去静亭公府。现在班婳虽然还没有进行封后大典，但是由于容瑕处处看重班婳的态度，殿中省急于讨好新主子的宫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车驾，随行护卫与太监宫女数量，都按照正宫皇后品级来安排。班婳也不反对这种安排，这个时候她的地位越稳，世人不敢去得罪班家。在踏上马车前，班婳道：&ldo;我的家人是什么时候搬回静亭公府的？&rdo;&ldo;娘娘，昨天夜里陛下就安排人把静亭公府收拾干净，然后迎了国公爷与夫人回府，&rdo;王德躬身答道，&ldo;娘娘，陛下备下的礼也已经装上了，您可以出发了。&rdo;&ldo;礼？&rdo;班婳愣住，原来容瑕还准备了礼，她这个做女儿的只想着去见家人，反而把伴手礼给忘记了。&ldo;嗯，走吧。&rdo;&ldo;起驾！&rdo;静亭公府，班家三口坐在院子里，三人神情凝重，没有谁开口说话。府里收拾得很干净，几乎与没有抄家前一模一样。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座府邸，而是他们脑子有些懵。他们千挑万选，给女儿挑了一个有才有貌又贴心的男人，本以为怎么也能过几年安生日子，哪知道没多久蒋洛就登基，还削了他们家爵位。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重点是……怎么眨眼的时间，容瑕就跟叛军勾结在一块儿了？再一眨眼，容瑕就成了叛军了头子，还带兵打进了京城，成为了新皇帝。昨晚上迎接他们回府的那些人，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娘娘，这让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现实比话本还要荒诞。&ldo;父亲，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rdo;班恒愣愣地看着班淮，&ldo;我成皇帝小舅子啦？&rdo;班淮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听到他惨叫声后，肯定地摇头，&ldo;你没有做梦。&rdo;&ldo;闹什么，&rdo;阴氏拍了一下桌子，&ldo;你们以为做皇帝的岳丈，是件容易的事？&rdo;古往今来，多少作死的皇后娘家，最后不仅作死了皇后，连一家人都跟着作死了。班淮与班恒齐齐垂首听话。&ldo;在婳婳与他成亲前，我们谁也没有看出他有这个心思，此人心计有多深沉，是你我都想不到的……&rdo;&ldo;如果连我们都想到了，他造反还能成功吗？&rdo;班淮小声反驳，&ldo;我们看不出来才是正常的。&rdo;&ldo;你这个时候闭上嘴，我不会当你是哑巴。&rdo;班淮：……&ldo;一个心计深沉的帝王，婳婳有多少手段可以玩过他？&rdo;阴氏忍不住嘲讽道，&ldo;凭她能揍过他？&rdo;班恒觉得他母亲也是挺彪悍的，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让他们家沾皇室的风光，只想着他姐怎么压新帝一头，这思想觉悟与一般的后宅妇人就是不一样。&ldo;不是我吹，我姐揍两个皇帝都不在话下。&rdo;班恒得意地扬起下巴，&ldo;我昨天跟那些人打听过，姐还上过战场，挺受将士推崇的。&rdo;&ldo;你如果有你姐一半能耐，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rdo;阴氏扭头训班恒，&ldo;就你这模样，好意思出去说，你是婳婳的弟弟么，也不嫌给你姐丢人？&rdo;&ldo;这都丢了十几年的人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下子都捡起来吧？&rdo;班恒委屈巴巴地看着阴氏，&ldo;母亲，我可是您亲生的儿子。&rdo;&ldo;你若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把你扔出门了，&rdo;阴氏深吸一口气，&ldo;好了，你们父子两不要再胡闹，有两件事我一定要嘱咐给你们。&rdo;&ldo;一，以后不管谁来求你们办事，你们都不要轻易答应。&rdo;&ldo;二，恒儿娶妻的对象，一定要慎重。我们班家不会苛待儿媳，但也不能任由儿媳连累全家，&rdo;阴氏看着班恒，&ldo;你也不要随意被什么花儿粉儿勾引，做出丢人的事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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