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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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第2页）

&esp;&esp;再说了，今年汴京城里的“酒露”行情一定是群雄并起，追寻丰乐楼去年的老路未必就能再赢一把，倒不如由他来独辟蹊径。

&esp;&esp;“那……我来猜猜郎君是为了什么在烦恼……”

&esp;&esp;史尚将手指点在太阳穴上，假装思考：“我猜郎君是在烦恼——分身乏术。”

&esp;&esp;“既想自己亲自跑一趟南方，又担心杭州的这么多事，无人主持。”

&esp;&esp;明远转过脸，故意睁大眼睛打量史尚：“我到底是怎么教的，竟把你教得精明成这样？现在竟会读心了？”

&esp;&esp;他刚才确实是很烦恼。

&esp;&esp;认识邓宏才，让他看到了打开南方资源宝库的希望。

&esp;&esp;但是他又确实分身乏术——他在杭州的一切都刚刚起步，实在是无法抛下一切，前往南方。

&esp;&esp;史尚见自己猜中了明远的心思，便也从袖中抽出了一枚折扇，与明远那柄“1127”差不多，打开，在身前轻轻挥动着，毛遂自荐道：“明郎君，你看小人……我……怎么样？”

&esp;&esp;“可以替郎君跑这一趟否？”

&esp;&esp;千万贯

&esp;&esp;“你？”

&esp;&esp;明远对史尚的提议非常吃惊。

&esp;&esp;但是他飞快地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未必不可行。

&esp;&esp;而且这样一来，他有一部分在南方的布局可以提前开始进行了。同时有他本人在杭州坐镇，这效果可能比他亲自去南方还要好些。

&esp;&esp;但是……这回是史尚。

&esp;&esp;自从在汴京认识，史尚已经在明远面前证明了他的忠诚与能力。

&esp;&esp;如今，史尚已经成为明远身边最为可靠的助手。更有甚者，史尚与他有几分相像，都是穿着考究，处处精致。有时明远会恍惚觉得史尚像是另一个自己。

&esp;&esp;如今史尚来了杭州，他以往身为“汴京百事通”的能力多少打了些折扣。但是他的眼界和见识始终在提升，而且心性也越发稳健。

&esp;&esp;要将这个最得力的助手放到两广去吗？

&esp;&esp;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esp;&esp;于是明远眼中疑惑，望着史尚：“你难道不怕南方的瘴疠？也不怕海上的风波？”

&esp;&esp;如今的两广，在北方人眼中依旧是可怕的不毛之地。只有犯事的官吏才会被谪贬到荆南两广去任地方官，而罪不及死的罪囚也有不少会被流放到那里去服役。

&esp;&esp;人们惧怕那里的理由之一，就是那里瘴疠遍地，去者万一不幸染病，往往不死也去了半条性命。

&esp;&esp;此外，前往广南两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是走海路。但是明远还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们去杭州市舶司那里，上了夷人海商的船，一路过去江上略有些风浪，史尚都已经惊白了脸。

&esp;&esp;而史尚竟然主动提出随邓宏才前往广南两路，这令明远吃惊之余，心里有些感动。

&esp;&esp;史尚看清了明远眼里的神色，一时竟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esp;&esp;“郎君，当初我选择追随您的时候，曾经努力试图想象——郎君会带我看多大的世界呢？”

&esp;&esp;明远一时想起他招揽史尚的情形，轻轻抿着嘴，没说出话。

&esp;&esp;“说老实话，您在汴京的时候，就已经很让我满意了……”

&esp;&esp;这世上，很少有管家会当着雇主的面说雇主“令人满意”的话，但是史尚当着明远的面就敢这么说：“而现在，您令我更加惊讶！”

&esp;&esp;“我听说冬天里前往南方，听说邓家那里又是在海边，瘴疠会少些。至于大海嘛……我问过戴朋兴，他说他第一次出海的时候也吐得一塌糊涂，但后来就慢慢好了。”

&esp;&esp;“郎君放心，我总能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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