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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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第2页）

&esp;&esp;“子厚兄已经见过大人了？”

&esp;&esp;王雱见了章惇便笑着打招呼，看情形两人应是关系很好。

&esp;&esp;谁知听到这个字号，种建中、种师中和明远全都站住了。

&esp;&esp;王雱恍然大悟，连连对种明等人说不好意思：“抱歉抱歉，重了令师的字号。”

&esp;&esp;张载字子厚，章惇也字子厚，两人姓氏同音，表字相同。听到这个名字，明远他们全都得站住。

&esp;&esp;章惇也立即明白眼前这些都是横渠弟子了。

&esp;&esp;他一眼扫过，视线在种建中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似是非常欣赏种建中的勃勃英气，对明远这样相貌绝好但半点也不强壮的，章惇似乎没有什么兴趣。

&esp;&esp;“元泽！今日别过了。来日待我章某人功成回京，再与元泽闲话西南风物。”

&esp;&esp;与种明等人匆匆见过，章惇立即与王雱告别。

&esp;&esp;“章兄明日就出发去荆南了吗？”王雱吃惊地问。

&esp;&esp;“事涉夷人作乱，事不宜迟，我今夜就走！”章惇一声长笑，挥手向王雱作别。

&esp;&esp;荆南？夷人作乱？

&esp;&esp;短短只言片语，却传达了很多信息。

&esp;&esp;明远小声地自言自语：“章子厚……难道已经开始了宋朝版的‘改土归流’了吗？”

&esp;&esp;种建中在明远身边，闻言一头雾水：改土归流？什么改土归流？

&esp;&esp;但明远也不解释，种建中再瞪眼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章惇离开，再由王雱将他们带进相府。

&esp;&esp;王安石膝下有两子两女，如今两女俱已出嫁，次子王旁在外任官。冬至日便只有王安石夫妇与王雱夫妇。

&esp;&esp;明远一行人终于在书房见到了王安石。

&esp;&esp;王安石如今五十来岁，身材不高，脸庞也颇为消瘦，两鬓一片繁霜，可见这位宰相在任上当得也很辛苦。

&esp;&esp;这位名动天下的重臣宰相，此刻穿着家常的圆领道袍，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接受了明远等人小辈的礼节。他只是在听见种建中自报家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在明远面上停留了片刻，最后在种师中那里，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点点温柔笑意。

&esp;&esp;相较之下，王家的大衙内在为人处世之上比乃父强得太多了。他笑着向几位朋友致欢迎词，热情招呼几人入席，并请众位不要拘束。

&esp;&esp;王安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立即吩咐摆饭。

&esp;&esp;王家这顿冬至饺子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王安石一声令下，就全送了上来。

&esp;&esp;面对热气腾腾的一桌家宴，明远直接傻眼——

&esp;&esp;只见王家的家宴非常简单，只有一样主食：就是羊肉饺子，当然，这时人们将之称为“馄饨”。

&esp;&esp;每个人面前都是一盘馄饨，饭桌中间，还有一大盘馄饨。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冬菜。

&esp;&esp;汴京一带气候寒冷，到了冬季便没有蔬菜。各家各户的冬菜都是立冬时预先储的。

&esp;&esp;像明远的长庆楼，便自有渠道，去一些地气较暖的村落，或是有温泉的地方，采购一些冬日自种的新鲜蔬菜，比如韭黄、生菜、兰芽、勃荷之类1。但王安石家看起来全不是这样，宰相家的冬菜，都是经过腌渍处理，做成了泡菜。

&esp;&esp;除去这些开胃解腻的小泡菜，桌上就只有佐料，醋、姜丝、芥辣之类。

&esp;&esp;席上也没有酒。

&esp;&esp;王安石待饭桌上的东西上齐，只淡淡地说了一声：“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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