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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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3页）

&esp;&esp;火器篇的名目也很多，什么飞炬、燕尾炬、鞭箭、铁火床、游火铁箱、引火球、猛火油柜2等等。多是用来火攻敌军用的。

&esp;&esp;现如今种建中带工匠炼出了煤焦油，因此又做出一种类似“燃~烧~瓶”的武器，将煤焦油盛在密封的瓷罐中，点燃引线以后向敌阵投掷，能够起到很好的火攻效果。

&esp;&esp;但是明远却很清楚——这些都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火器”。

&esp;&esp;在这个时间点上，中国人使用火药已有很多年，每逢年节时就将这些填充黑~火~药的爆竹与烟花飞上半空，制造出喜庆的气氛和炫丽灿烂的美景，但始终不曾用这件发明来保护自己。

&esp;&esp;而明远心里始终相信：只有将武器的装备技术全面推进，并据此改进战术，将来华夏以农耕文明对抗游牧民族，才有可能取胜。

&esp;&esp;今日他过来军器监，就是想要与种建中和其他军器监的官员商量此事的。

&esp;&esp;事实上，明远在正月十六那日已经写了信，请人快马带去洛阳和京兆府。

&esp;&esp;去洛阳的那封，是明远邀请制作烟花最著名的“洛阳吴氏”出山上京。

&esp;&esp;而去京兆府的那封，则是联络明远以前照顾过的那些硝民，请最熟悉硝石特性的采矿者到汴京来，并顺带捎来一批供试验用的硝石。

&esp;&esp;明远正在与种建中与曾孝宽提起此事的时候，王雱也来了。

&esp;&esp;听见明远对于火器的构想，王雱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对以前的自己说话一般，转向明远，笑着道：“远之，几年前我也与你现在一样，想要有一件举世难敌的神兵利器，只要放在阵上就所向披靡，锐不可当……”

&esp;&esp;“熙宁元年，军器监……那时还叫弓弩院，上书请求改制，制神臂弓、床子弩，研发火器……”

&esp;&esp;王雱说到这里，与曾孝宽相互看看。

&esp;&esp;“……却被朝中诸公否了。”

&esp;&esp;明远默默无语。

&esp;&esp;不过，熙宁元年，新法推行还未准备就绪，大宋的财政亦深陷亏空。研发武备的行动是注定要暂缓的。

&esp;&esp;“然而近几年我才悟出一个道理。远之，在你看来，打仗时最厉害的一件兵器是什么？”

&esp;&esp;王雱故意问明远。

&esp;&esp;曾孝宽与种建中则坐在一旁默然听着，两人神色间应当都是早已知道了答案。

&esp;&esp;明远心知王雱说的肯定不是指某一件特定的武器。他猜测王雱可能会说，“最厉害的兵器是人心”之类的话。

&esp;&esp;谁知王雱的答案令明远十分吃惊——

&esp;&esp;王大衙内回答：“打仗时最厉害的武器，是‘钱’。”

&esp;&esp;明远愕然，随即马上领悟：打仗时最要紧的，是钱粮，是整个国家财政源源不断的支持。

&esp;&esp;“打仗是一门最需要钱的生意。”王雱继续补充，“远之，如果研发出的兵器，不能将成本压低，不能顺利运输至最战事的前线，这些兵器哪怕威力再大，也只是在演武场上讨官家欢心的一件玩器而已……”

&esp;&esp;听到这里，明远肃容对王雱说：“元泽兄高见，小弟明白了。”

&esp;&esp;至此，明远对王雱的观感又有不同：

&esp;&esp;王雱能说出“战争是一门费钱的生意”这样的话，他便不再将王雱看作是一个只会谈理论的“衙内”，他更愿意将王雱看作是一名正在快速成长的政治家。

&esp;&esp;明远想了想，又问：“大军开战时，最耗费资源……钱粮的，究竟是哪些地方呢？”

&esp;&esp;这时种建中开了口。

&esp;&esp;他久在陕西，又亲自上阵与党项人交过手，对于开战之后的种种情形，种建中比王雱和曾孝宽都要清楚。

&esp;&esp;“首先自然是粮秣，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军需补给无法跟上，还未开战，就已经败了一半了。”

&esp;&esp;“除了填饱肚子的粮食，朝廷对兵士必须另有激励——一是军饷必须按时发放，若是拖延军饷，不仅影响士气，甚至有大军哗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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