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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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第1页）

&esp;&esp;吴坚此前向种建中打过包票，说即使引信失误，这霹雳砲落地也一定会炸开，就像不少孩童在上元节时玩的掼炮，用力掼在地上就能发出脆亮的响声。

&esp;&esp;只是炸开也分好几种，软弱无力地散开，发出类似爆竹那种虚张声势的响声，而无法展示“火器”真正的威力——无法打动官家，日前军器监上下那么多人的一番努力，就又要大打折扣……

&esp;&esp;他脑海中正转着念头，那枚掷出的霹雳砲弹落地了。

&esp;&esp;落地的那一瞬间，火光迸现，随即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演武场上激起一大片尘土，一株落点附近新移栽的小树向空中飞出一丈高，随后落下。

&esp;&esp;站在演武场边观摩的京营禁军们并未得到事先提醒，此刻人人惊得面如土色。

&esp;&esp;沈忠好歹保持了指挥使的风度，稳稳地站在原地，尽管脸色早已变得煞白。

&esp;&esp;而他手下的京营禁军，竟有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的。

&esp;&esp;远处观看演武的天子和朝中宰辅们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砲”的威力，但他们事先得过提醒，耳中也塞上了棉球作为防护，因此都成功地维持了天子与宰执的风度。

&esp;&esp;只是赵顼看看负责拱卫京畿的京营禁军如此胆怯，眼神中也难免生出几分鄙夷。

&esp;&esp;霹雳砲车的“就立即递上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esp;&esp;少时种建中被官家赵顼招至观礼台前，赵顼亲切问起种建中，这次军器监大获成功，想要什么封赏。

&esp;&esp;岂料种建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向赵顼拜倒，道：“启禀官家，此次军器监，非但无功，反而有过。请官家恕罪。”

&esp;&esp;望着观礼台上官家赵顼和宰辅重臣们一脸的惊愕，种建中在心中默念：小远啊，希望你教的这一番话没错，这次能让军器监得偿所愿。

&esp;&esp;千万贯

&esp;&esp;南御苑演武场的观礼台前，种建中一番话震惊了所有人。

&esp;&esp;自官家赵顼以下，人人都不明所以。

&esp;&esp;这位年轻的军器监丞，明明刚才展示了杀伤力巨大的神兵利器，官家有意嘉奖。他又为何要向官家请罪？

&esp;&esp;听见前面种建中这样说着，京营禁军指挥使沈忠老脸一红，跟在种建中身后拜倒——如果种建中都需要请罪的话，他这“败军之将”只好自己把自己扔大牢里了。

&esp;&esp;“种卿且说来——”

&esp;&esp;官家赵顼态度和蔼地开口。

&esp;&esp;他对这个当场挫败辽国斡鲁朵神箭手的年轻官员印象非常深刻，此刻也很好奇，对方为什么要当场请罪。

&esp;&esp;“回禀官家，此次霹雳砲车所使用的砲弹，生产的成本尚且过高，以其装备全军现在还远远做不到；另外其安全性还无法完全保证，长途运输时万一误伤己军，反而不美。这是其一——”

&esp;&esp;实诚，太实诚了……

&esp;&esp;向来一碗水端平的“三旨相公”王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拈着胡子轻轻摇头。

&esp;&esp;世人都喜往脸上贴金，像眼前这位年轻官员这般，愿意自承不足的人，在朝中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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