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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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3页）

&esp;&esp;然而风雪的行迹却无法再掩饰——“火杨梅”纷纷熄灭，人们点上火把和不易熄灭的“气死风”灯笼，也纷纷穿上能够遮风避雪的衣物，或是缩进自家的车驾里。

&esp;&esp;而明远心中笼罩着的寒意，正越来越浓重。

&esp;&esp;这是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每到上元、或是中秋佳节的时候，1127总是盼望明远来到高处，能够俯视大地苍穹，然后向他提出这个问题：

&esp;&esp;——想不想，时光就此停住，永远不再流逝？

&esp;&esp;一次、两次，明远都可以等闲视之，但到了今日，明远已经再也无法漠视1127的问题。

&esp;&esp;是的，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想，他真的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永远留住。

&esp;&esp;而号称是金牌系统的1127此刻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esp;&esp;“宿主……”

&esp;&esp;“1127，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明远语气坚定地问。他一定要得知真相。

&esp;&esp;“亲爱的宿主，您知道吗？在这条时间线上进行的所有试验，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esp;&esp;“您希望眼前的繁华盛世景象，一朝被铁骑胡虏所踏破踩平，辉煌都城处处只剩断井颓垣，衰草寒烟吗？”

&esp;&esp;明远回忆起他适才那一瞬窥见的“永夜”。

&esp;&esp;“不希望！”

&esp;&esp;他冷着脸回答。

&esp;&esp;“亲爱的宿主，您是否希望见到这座城市中，百姓们数代积攒的财富在旦夕之间，灰飞烟灭，城市里生灵涂炭，而最受伤害的反而都是那些最纯洁最无辜的灵魂呢？”

&esp;&esp;“不希望！”

&esp;&esp;明远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明白1127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靖康，靖康之变啊！

&esp;&esp;“您愿意见到这盏几乎已经点燃了启蒙光亮的明灯，一瞬间就此熄灭于游牧民族进犯的黑暗舞台上吗？”

&esp;&esp;“不，我当然不想！”

&esp;&esp;“您希望您最要好的小师弟，身中四箭，力战殉国，而您最……的师兄，在回师勤王之后耗尽所有心力，良策却始终不被采纳，报国无门，因而郁郁病死吗？”

&esp;&esp;明远愤怒地握紧了拳头：“1127——”

&esp;&esp;“你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个试验？”

&esp;&esp;“您还记得您在这个时空里要花掉的资金池金额吗？”

&esp;&esp;1127追问。

&esp;&esp;“一亿二千零三十四万三千一百七十四贯！”

&esp;&esp;明远的记性很不错，而他也不会忘记这个对他有重要意义的数字。

&esp;&esp;“这个金额是北宋政府的财政赤字金额。”

&esp;&esp;明远：……

&esp;&esp;他怔了片刻，突然悟过来：“所以试验方的目的，是通过我将这笔钱注入整个北宋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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