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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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第1页）

&esp;&esp;赵顼见到这个结果，更加欢喜，大声赞道：“不想朕的这军器监，三年不鸣，如今便是一鸣惊人。”

&esp;&esp;他流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问沈括与吴坚：“有朕可以试试的火器吗？”

&esp;&esp;“有！”

&esp;&esp;“万万不可！”

&esp;&esp;蔡京同时听到两个声音：一个来自官位低微的军器监匠作官吴坚，另一个来自于副相王珪。

&esp;&esp;吴坚就事论事，天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esp;&esp;而王珪则在尽他身为宰相的职责，努力劝说赵顼：“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乃是千金之体，万万不可贸然尝试这等火器。”

&esp;&esp;赵顼却正在兴头上，没听王珪的劝，只管对吴坚说：“取来朕看！”

&esp;&esp;吴坚早先话说出口，现在就算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把事先就准备下的一只木匣双手捧着，奉至官家面前。

&esp;&esp;赵顼命人将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形制与火铳看起来有些相像，但是枪管要短很多的玲珑火器——手铳。

&esp;&esp;它没有用于抵在肩上的木托，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精致的胡桃木手柄。手铳那玄铁色的铳管与铳身都被事先细细打磨过，磨得锃亮。

&esp;&esp;此刻吴坚也顾不上王珪在一旁冲他瞪眼睛了，见天子问，吴坚便将这手铳的用法一一全说出来。赵顼和一直侍立在身边的宦官童贯全都专注聆听，记在心里。

&esp;&esp;随即赵顼便命吴坚为这手铳上药上膛，天子要亲身尝试。

&esp;&esp;王珪在一旁苦劝未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京营禁军的将校们将专门用于火铳的靶子取来，抬至距离官家一百步远的地方。

&esp;&esp;赵顼稳稳地托起了手中的手铳——

&esp;&esp;整个南御苑都安静下来：此刻聚在南御苑里的臣子与将校们，都屏息凝神，准备见证大宋天子亿万贯

&esp;&esp;当官家赵顼在南御苑中感慨明远“大隐朝市”的时候，明远正在做什么？

&esp;&esp;——他正陪着人去看礼部试放榜。

&esp;&esp;需要去看放榜的是秦观与宗泽。鉴于京城礼部试的放榜比较“特殊”，而明远又是他们之中唯一比较有经验的，他便带上了种师中，去给秦、宗两人作陪，以壮声势，也防止秦宗这两位在国子监的皇榜跟前就被人“捉”了去。

&esp;&esp;需要看榜的两名年轻士子之中，秦观比较紧张，看起来更患得患失些。而宗泽则一如既往十分淡定。

&esp;&esp;这在明远看来很好解释：秦观年纪已不算小，若是今试得中便可以出仕了；而宗泽年纪尚轻，而且这少年胸中自有沟壑，中进士做官并非是他的真正志向，因此宗泽只觉得是能考中最好，考不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esp;&esp;国子监跟前，看榜的士子们和等着“捉婿”的女方家长们照样将皇榜围了个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esp;&esp;也就是明远他们人多，两个伴当又孔武有力，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护着秦观与宗泽一路到了榜单跟前。

&esp;&esp;“中了，中了，汝霖中了！”

&esp;&esp;种师中眼尖，指着榜单上一百九十多名的位置大声道。

&esp;&esp;明远在心里“哇”的感叹了一声。

&esp;&esp;宗泽竟然中了！

&esp;&esp;这个少年，平日总将时间花在航海社里，谁知他的经义竟然学得那么扎实，一路过了府试与礼部试，如今竟得到了能够参加殿试的资格。

&esp;&esp;要知道，这个少年如今才十五岁。

&esp;&esp;消息传出去，只怕又是一个晏殊一类的神童。

&esp;&esp;种师中在那边高喊了一嗓子，众人正一起向宗泽恭贺的时候，无数守在榜前“捉婿”的女方家长全都冲上来打听：“小郎君，哪里人士，可曾婚配？”

&esp;&esp;这都还没等宗泽回答，就已经有人欢喜赞叹：“这个小郎君看起来还没满十六，真是少年才气——一定还未婚配，大家赶紧的！”

&esp;&esp;眼看宗泽就要成为这皇榜跟前最为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esp;&esp;谁知宗泽之前得到过明远的提醒，此刻的表现十分从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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