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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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山势高处总是见光早，翌日辰时刚过，四下已被春日晨曦照亮。

&esp;&esp;此行到泉山是为着松弛散心，大家都比平日在王府时懒怠些，就连一向早起的徐静书也不例外。

&esp;&esp;徐静书起身已是辰时初刻，只听得周围鸟语虫鸣，不闻人声。

&esp;&esp;想起昨夜种种，她双手捧住脸颊，微凉的指尖却压不住那滚烫。

&esp;&esp;并不是厌恶或退却，但就是不知今日该如何面对“他”。莫名尴尬。

&esp;&esp;思及赵澈说过今日会照规矩上山来，她赧然着慌，略有点“索性跑路吧”的别扭。

&esp;&esp;原本徐蝉也安排了侍女在她睡房外间值夜，只是她向来觉得自己不该娇贵如斯，半夜从桃花林回来后便让那侍女自去歇了。

&esp;&esp;想必那侍女也没料她会起这样早，此刻还未过来照应。徐静书倒也不介意，自行梳洗换衫后就轻手轻脚往后头厨房去，打算给大家做点吃食。

&esp;&esp;哪知才到厨房门口，就遇到她以为还没起的赵荞、赵渭与赵蕊。

&esp;&esp;“你们怎么……”

&esp;&esp;“嘘！”赵荞将食指竖在唇前。

&esp;&esp;你们做什么？徐静书改以口形无声询问。

&esp;&esp;赵荞踮脚过来，附在她耳旁解释道：“别惊醒了小六儿，带她出门实在太麻烦了。原以为你要多睡会儿，我们仨还想说取了干粮再去叫你起来一起走的。”

&esp;&esp;“去哪里？”徐静书凑过去附在她耳畔。

&esp;&esp;“先去涟沧寺转转，中午就在那里吃斋饭，过后到涟沧江边的司空台，预计要黄昏之前才能回来，”赵荞道，“母妃殿下和母亲昨日已带小六儿去过涟沧寺，今日再去也没多大个意思了。况且上司空台的路太陡，若有她俩一道，肯定是不许我们去的。”

&esp;&esp;年岁小的孩子终归更愿意跟在大孩子后头玩。可小六儿先天不足，身子骨弱，孟贞一向不放心让她离自己太远。若她醒来非要跟着兄姐们再上山，孟贞与徐蝉必定也会同去。到时乌泱泱一大堆侍从跟随不说，两位母亲少不得也要对他们几个有些约束。

&esp;&esp;“表姐，一起去嘛。”

&esp;&esp;见徐静书面有踌躇，赵蕊也跟着挨过来，小声恳求。

&esp;&esp;到黄昏才回来也好，这样可以推迟和赵澈见面。想到这个，徐静书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

&esp;&esp;于是一行四个活像做贼似的，各自“劫掠”了点现成的饼做干粮拿在手上后，就悄无声息溜出了别业大门，强硬挥退尾随而出的侍从，昂首阔步踏进上山道。

&esp;&esp;走出不多远，赵蕊笑嘻嘻指着道旁那小片海棠林：“表姐，你昨日就是在这里摘的果子吗？”

&esp;&esp;“对，就是这里。这片林子是天生天养的，没有专门的小径，上去时有点费劲。”徐静书道。

&esp;&esp;赵蕊奸猾偷笑，扭头眨巴着眼睛望向后头的赵渭：“三哥，这里的海棠果可甜了，昨日表姐摘回给我吃过。”

&esp;&esp;赵渭翻着白眼冷声哼笑：“想叫我去给你摘果子就直说，这么迂回做什么？”

&esp;&esp;轻易被识破小心机的赵蕊嘿嘿干笑，咬着饼躲到徐静书身旁。

&esp;&esp;赵荞笑着帮腔：“刚才光顾着拿饼，忘了带个水袋什么的。老三你辛苦一趟？”

&esp;&esp;“行。”

&esp;&esp;赵渭点点头，三两口将手中剩下的半块饼咽了，认命地拍拍手上残渣，利落地攀上道旁斜坡摘果子去。

&esp;&esp;虽赵渭平时看着文质彬彬，总是手不释卷的架势，但他到底师从储君驸马苏放数年，偃武修文齐头并进，身手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算得出挑。

&esp;&esp;昨日徐静书上这片林子摘果可费了大劲，光上坡就几乎花了一炷香时间。

&esp;&esp;可这会儿几个小姑娘半块饼还没吃完，赵渭就已扛了一大枝硕果累累的海棠枝跃身而下。

&esp;&esp;三个小姑娘被他这干脆利落的壮举惊到合不拢嘴。

&esp;&esp;“老三，”赵荞艰难咽了咽口水，“是叫你去摘果子，不是砍树啊！”

&esp;&esp;赵渭不以为意地抖了抖扛在肩上的树枝：“咱们四个人，摘少了不够吃，这样方便。”

&esp;&esp;说完，扛着树枝大步走在前头，让三姐妹跟在后头方便随手取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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