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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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rdo;端娘的声音非常慌张，一听就知道是在欲盖弥彰。顾夕颜听得心中一紧，仓皇地抬起了头。一直在她身边伏伺她的小姑娘却安慰她说：&ldo;二姑娘，你别怕。那尸体我和端姑姑已经把她搬到了鹤鸣殿，丁执事是查不出来的？&rdo;顾夕颜紧张地握住那姑娘的手：&ldo;什么尸体？我怎么不知道？&rdo;小姑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慌张地直摇头：&ldo;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rdo;顾夕颜立刻擦手起身，说：&ldo;你叫丁执事进来！&rdo;小姑娘却&ldo;叭&rdo;地一下跪在了顾夕颜的前面：&ldo;二姑娘，您，您别信那个丁执事，他不安好心，他是夫人的娘家人……&rdo;顾夕颜心念一转，板着脸，说：&ldo;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暂时相信你的话。&rdo;小姑娘喃喃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ldo;那天二姑娘和端娘生气跑了出去，我们就四处去找，到了后半夜，终于在观后七浮塔旁的香樟林子里把姑娘找到了……可姑娘身边还有一个人，穿着褒衣……已经没气了……我吓得半死，只好找了端姑姑……端姑姑说这事太蹊跷，怕是其中有什么故事，让我们别作声，把那尸体抬了回来……姑娘昏迷不醒，栖霞观的医姑在这屋里进进出出的，端姑姑怕被人看出来，昨天夜里又和踏浪把那姑娘搬到了鹤鸣殿去……&rdo;顾夕颜心乱如麻地问：&ldo;鹤鸣殿就很安全吗？&rdo;小姑娘点了点头，说：&ldo;那里是栖霞观专门给香客供奉棺椁的地方，端姑姑给了济民道姑二百两银子的香油钱……还特意嘱咐，随她交不交给观主……&rdo;顾夕颜心中已渐渐有了点眉目，她走出了屏风，小姑娘跟在她身边喃喃地道：&ldo;二姑娘，你答应过我……&rdo;外面的争吵好像已经停止了，顾夕颜从屋子里走出去，发现外面是间堂屋，堂屋门上挂着的竹帘上面紫斑点点，好像是湘妃竹做的。透过竹帘可以看见外面是个小小的院落，院子中间种着一架紫藤，油绿色的枝叶，满架洁白如玉的花朵，空气中飘溢着花香。顾夕颜朝外张望时，正巧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子的背影跨出了小院的门，而端娘则满脸忿然地朝堂屋走来。她快步回到了屋子，旁边的小姑娘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也回到了屋子。顾夕颜选了一个靠窗的太师椅坐了下来，端娘一进来，顾夕颜就目光凌厉地望着端娘，开门见山地说：&ldo;你带我去鹤鸣殿，我要看看那姑娘的尸体！&rdo;端娘吓了一大跳，眼神锐利地看了顾夕颜身边的小姑娘一眼。顾夕颜明显地感觉到那小姑娘吓得哆嗦了一下。端娘脸色和蔼地说：&ldo;天色不早了，我们明天再去吧！&rdo;我冷笑：&ldo;如果端姑姑没有时间，那我找丁执事去也一样。&rdo;端娘白皙的额头上太阳穴边的青筋清楚可见，脸色非常吓人，她朝顾夕颜低声地喉道：&ldo;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别以为那个丁执事是真心帮你，你想想，我走了，你有什么好处？&rdo;顾夕颜不为所动，声音冰冷地说：&ldo;自少不会拂了我的意思！&rdo;端娘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没有说一句话。顾夕颜先下手为强，顺着端娘的话中的意思怅然地说：&ldo;我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想去看看，你伏伺我这么多年了，不帮着我，还处处拦着我，你让我怎么想？你又让我怎么相信你？&rdo;端娘听了，像看怪物似的望着顾夕颜。顾夕颜心中一颤，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出了问题，但她心里实在是太急着了解事件的真相了，已经顾不得这些。她坚持道：&ldo;带我去鹤鸣殿。&rdo;端娘只得点：&ldo;好，不过要等再晚些。&rdo;顾夕颜不知道她顾忌些什么，但她初来乍到，多取年长人的经验总是不会错得太离谱，当下也同意了晚些再去。端娘见状，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晚餐很精致，有点日本菜的架式。白色骨瓷小碟小碗，两条煎得金黄的黄花鱼，四颗青翠欲滴的小白菜，一碗洁白如玉的白粥，放在小小的扇形红漆托盘里，让人食指大动。顾夕颜在那小姑娘的伏伺下吃了一小碗白粥，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顾夕颜心里惦记着去鹤鸣殿，焦急的神色就浮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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