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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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sp;&esp;近乎白昼，室内两人下意识朝落地窗外看去。

&esp;&esp;这时一道雷声骤然响起，仿佛在他们耳边重重劈下。

&esp;&esp;与此同时，狂风乱作，二楼未关上的窗户终于支撑不住，陡然掉了下来。

&esp;&esp;铝框玻璃窗户摔在地上，发出极刺耳清脆的一道‘啪’声。

&esp;&esp;季朝舟手剧烈抖了一下，桌旁的一箱精油被打翻在地，碎了大半。

&esp;&esp;程琉下意识朝他那边看去，却见到季朝舟紧紧盯着外面窗户落下的地方，脸色苍白难看，才擦过药的手指又抓在了一起。

&esp;&esp;“别看了。”程琉快步走过去，站在季朝舟身后，捂住他双眼，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扣住未放。

&esp;&esp;那片爆出的血红忽然被挡住，季朝舟眼睫触及温热的掌心，不得不闭上。

&esp;&esp;他对外界几乎失去感知，只闻到周遭繁复混合香气中，满室青柚苦涩逐渐变得浓烈清晰，一如身后的那个人。

&esp;&esp;第九天

&esp;&esp;窗外暴雨倾盆，雷鸣不断。

&esp;&esp;客厅内两人以近乎环拥的姿态，前后而立。

&esp;&esp;程琉稍矮，站在季朝舟身后，下巴刚好能抵在他肩上，左手绕过季朝舟肩膀，捂着他眼睛，另一只手分开他的右手，手指强硬挤进他指缝中，暧昧又亲密。

&esp;&esp;只不过显然两人都未察觉到。

&esp;&esp;季朝舟眼睛被迫闭上，长睫在程琉掌心下轻轻颤着，总是出现的那片噩梦般的红缓缓消失，伴随一起的浓腥血气也被青柚的微苦涩香代替。

&esp;&esp;身后那个人的存在，张扬地将他拉回现实。

&esp;&esp;身后程琉的视线落在窗外，若有所思。

&esp;&esp;那扇窗掉下来时，正值屋外雷光亮如白昼，他们两人分明已经抬头看去，亲眼见到二楼窗户被吹下来。

&esp;&esp;这时即便摔落在地的声音再响，心中也有准备，不应该被吓住。

&esp;&esp;除非……他不是受窗户坠落的声音惊吓。

&esp;&esp;程琉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确认他情况好转，才决定缓缓松开手。

&esp;&esp;这时季朝舟终于反应过来，但前面有桌子挡住去路，他只能侧身挣脱，语调一如既往冷淡，却藏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复杂：“放手。”

&esp;&esp;原本两人便离得极近，季朝舟突然侧身偏开头，鼻尖几乎快碰上程琉的脸，那瞬间他们的呼吸不受控制交缠在一起。

&esp;&esp;这么近的距离，让季朝舟第一次真正看清程琉的脸，她不笑时，双眼平静，睫毛浓密并不上翘，反而在眼尾笔直下垂，无形显得几分凌厉。

&esp;&esp;下一秒，那双眼睛带着笑意弯起，原本的凌厉平静像是错觉般消失。

&esp;&esp;程琉主动往后退开，举高右手，示意自己已经松开：“你明天得找人检修整理别墅了。”

&esp;&esp;季朝舟转过身，藏在身后的右手只剩下被沾染的余温，他移开目光，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精油瓶摔碎了一些，其他滚落到处。

&esp;&esp;对面的程琉已经先他一步蹲下，将那些没有摔碎的精油瓶捡起来装在箱内，再递过去：“这里没有扫把，碎片明天再处理？”

&esp;&esp;季朝舟接过银色箱子，错开她的眼睛：“……谢谢。”

&esp;&esp;“捡东西而已，你手有伤别碰了。”程琉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之前捂住他眼睛的事，“太晚了，早点休息。”

&esp;&esp;她说完便往一楼左侧的房间走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sp;&esp;季朝舟站在客厅良久，才往窗户走去，打开推拉窗，让客厅的香味散出去，他回浴室重新洗去身上沾染的各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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