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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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二（第2页）

&esp;&esp;「不过既然在一起工作，至少会有什么……」话才说到一半，耳边就突然传来几句非常噪音的笑闹声，背后不远处就是楼梯的我很自然而然地转头望去，结果目光竟然和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对上。

&esp;&esp;喔我的天，有没有这么刚好？我最近到底在走什么衰运？

&esp;&esp;几乎是瞬间把头转回来，我还差点闪到脖子，楼梯那头的笑声也戛然而止。我低着头，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esp;&esp;「颗颗，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那里没有人，颗颗颗颗颗……」不断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像个蠢蛋。

&esp;&esp;「怎么了，赖雅猪？」香菇伸出手在我眼前挥了挥，「突然间发什么神经？」

&esp;&esp;我不断地对她挤眉弄眼，将眼珠子挪到眼眶一边示意楼梯那边的人。香菇不消几秒就懂了，闔上嘴对我眨眨眼，眨了几下后眼神忽然再度移向楼梯口，然后双眸慢慢地愈睁愈大，最后又忽然回復正常，一脸淡然，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后。

&esp;&esp;人家说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但我毕竟不是猫，不怕被杀，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转头了。

&esp;&esp;竟然也出现在麦当劳的逸凡就站在我背后，脸上彷彿写着「被我逮到了吧？」这行字，而从他身后冒出头的，同样是张熟悉的面孔……我方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esp;&esp;「呃，歪、歪歪？」不自觉地啟口叫唤，刚喊完我就想掌自己嘴。

&esp;&esp;原本那张熟悉的面孔上还掛着不确定的困惑神情，等我叫出了他的绰号后，不到半秒便展开了灿烂的笑容。

&esp;&esp;「哇塞！居然真的是班长耶，变这么多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歪歪兴奋地猛拍逸凡的肩膀，毫不生疏地对我打招呼，接着就跳了出来蹦到我桌边，「你怎么会在这啊？之前搬家都不留消息，超没义气的！」

&esp;&esp;过了这么久，歪歪的习惯依然没改，我不当班长了还是叫我班长。

&esp;&esp;「我……来这附近看电影。」回话的声音愈来愈小，我还乾脆略过对搬家不留消息的回应。

&esp;&esp;「哈哈，我跟张逸凡才刚说到你而已耶！说曹操、曹操到。」不避讳地直接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歪歪对我说话的感觉丝毫不像五年没见过面。

&esp;&esp;虽说讶异还没退去，我仍对歪歪烂到一个极致的国文造诣露出无奈表情，「说曹操、曹操到不是这样用的啦，你的语文能力真是没什么长进。」

&esp;&esp;我清楚记得他可以把唐诗从「君问归期未有期」接到「古来征战几人回」，还背得很流畅，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错。

&esp;&esp;「你懂我意思就好嘛！」将手中的拖盘也搁到桌上，歪歪完全是一副要跟我们併桌的样子。

&esp;&esp;接着，我的馀光瞄到逸凡也跟着走到香菇旁边的空位，两个人都没开口，仅仅眼神互望着交流了一下后，逸凡就在空位上坐下了。

&esp;&esp;我的天，这是什么沟通方式，精神电波吗？香菇为什么没开口帮忙赶人，她明明最讨厌这种不识相、莫名其妙打扰别人的人啊！捂着额头，我扁着嘴同样朝香菇发去精神电波，结果她竟然拒绝接收，默默地将头别到一边去。

&esp;&esp;几年的友情，不堪一击啊……我哀怨地望向逸凡，他竟对我耸肩微笑，害我颤抖了下又立即移开目光。

&esp;&esp;「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吓不倒我的！」我将脸埋在掌心中，连语文竞赛都会罕见地自愿参加。

&esp;&esp;身边的人在当时都以为，我会往语文这条路走大概是肯定的吧！不可能有其他选择了。

&esp;&esp;但高一升高二的时候，我却鬼上身似地选填了，不曾停笔。

&esp;&esp;对我而言，这并不是损失。

&esp;&esp;「人啊，都是会变的……」有些感慨地浅笑着，我用吸管搅动着杯中已快融化成水的冰块。

&esp;&esp;是啊，都是会变的。

&esp;&esp;而且，会改变的不只是人，就连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是随时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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