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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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第2页）

&esp;&esp;天元帝又?对秦放鹤打趣，“你也有求人的时候。”

&esp;&esp;“以?后就不用求了，”秦放鹤笑道，“这一趟去，也不算空手而回，如今臣也习得?一口地方话?，改日还能?给人家作译官呢！”

&esp;&esp;听不懂，确实是一大阻碍，所以?过去一年多间，秦放鹤查案之余也努力汲取新知识，到临走前两三个月，已经可以?不依靠别人与当地人交流了，十分得?意。

&esp;&esp;天元帝很欣赏他这份儿走到哪儿学到哪儿的心，兴致上来，还叫他说了几句来听。

&esp;&esp;秦放鹤便故意挑那?些好玩的街头?叫卖声学，逗得?天元帝忍俊不禁，又?细问民?生，秦放鹤都一一作答，十分详细，显然?是用了心的。

&esp;&esp;一旁的金晖越听越惊讶：这些细节他什么?时候打听的？

&esp;&esp;他们进门之前，天元帝已经先?一步听人说起返程船上吃了睡、睡了吃的大概，难免更多几分体恤。

&esp;&esp;见后头?跟着的内侍怀里?还抱着个狭长?的青布包袱，天元帝抬抬下巴，“那?又?是甚？”

&esp;&esp;“哦，”秦放鹤恍然?，忙亲自去拿了过来打开，笑说，“险些忘了，臣在金鱼港一住一年多，想着余生未必能?再去，好歹要留个念想，闲时便吊干了几支莲蓬，用粗陶瓶插起来，倒颇有寂寥野趣。”

&esp;&esp;说话?间，展开包袱，果然?是几支或直或弯的干莲蓬，大小高?低各异，但莲子什么?的俱都完好。

&esp;&esp;天元帝富有四海，寻常奇珍异宝如何入得?他眼？倒是这些小玩意儿，有些意思，当即命他拿近了看。

&esp;&esp;“嗯，这个倒不错。”天元帝伸手拿起一支，听着干莲子在内碰撞，对胡霖笑道，“听见了吗？要粗陶瓶。”

&esp;&esp;胡霖笑着应了，果然?叫人去翻了几支粗陶瓶出来。

&esp;&esp;说是粗陶的，可上贡给皇帝的，何曾有真粗糙？不过是精品倒退打磨罢了。

&esp;&esp;天元帝兴致不错，自己亲手插了，反复观看，自觉臣子与自己亲近，有种很接地气的喜悦。

&esp;&esp;“难为这路上几千里?，还保存得?这样完好。”胡霖也赞，不动声色点出秦放鹤的用心，又?对天元帝道，“这南边的莲蓬也跟咱们这里?的不同，奴婢今儿也算见识了。”

&esp;&esp;“这就是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的道理了，”天元帝细细端详一回，心满意足，又?斜眼瞅秦放鹤，“你师公、师父没有？”

&esp;&esp;秦放鹤：“……也有，但不敢越过陛下，少，也不如这个好看。”

&esp;&esp;他就知道！

&esp;&esp;无论真假，反正天元帝听得?挺美。

&esp;&esp;寒暄过后，自然?要说正事。

&esp;&esp;秦放鹤也不抢功，自己说主干，时不时让金晖穿插补充，并不冷落。

&esp;&esp;两人视角和立场略有不同，如此?接力式的说，倒更全面生动。

&esp;&esp;见他如此?周全，天元帝不住点头?，十分欣慰。

&esp;&esp;为人臣者，非但要为君分忧，更要有用人之才、容人之量。

&esp;&esp;如此?，甚好。

&esp;&esp;金鱼港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哪怕之前天元帝已经看过卷宗和奏折，仍有许多细节要问，短短几个时辰如何说得?完？

&esp;&esp;转眼天色擦黑，胡霖进来催了两遍，天元帝才命传饭，君臣三人面对面吃了。

&esp;&esp;一时饭毕，秦放鹤又?见缝插针劝，“陛下忧心国事，此?乃万民?之福，然?仍要以?龙体为重。”

&esp;&esp;说老实话?，眼下成?年的几位皇子，他一个都看不上，自然?是希望这位开明的君王活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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