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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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杨常新没了能靠的地方，直接一头栽了下去，牙齿磕到嘴，疼得他喊都喊不出来。他没管住嘴在合作方面前阴阳怪气，不是羡慕这对有情人，而是觉得命运真搞笑。

&esp;&esp;梁白玉知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人，曾经尿他一身一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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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楼的房里，梁白玉站在窗前，手里攥着旧手表，攥得手心发红。

&esp;&esp;“啧。”

&esp;&esp;梁白玉把手表收进西裤口袋里，他从另一侧口袋拿出药瓶。

&esp;&esp;最后一瓶药了。

&esp;&esp;他慢慢转开瓶盖，倒出两粒。

&esp;&esp;“怎么还下雪啊。”梁白玉呢喃着，“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晴天。”

&esp;&esp;“随缘吧，随缘，有太阳就晒，没有就算啦。”

&esp;&esp;梁白玉把两粒药送到唇边，他顿了顿，又把一粒放回药瓶里，只吃了一粒。

&esp;&esp;“好苦。”梁白玉蹙着眉咽下被他咬碎的药和涌上来的血腥气，趴在窗户上往远处看。

&esp;&esp;远处是一片被深夜笼罩的山峰。

&esp;&esp;眼前的世界在晃，梁白玉喘了喘气，他扶着窗台缓慢的坐到地上，闭上眼背靠着墙壁，嘴唇上的红润颜色飞快褪去。

&esp;&esp;山里，陈砜在厨房烧水，右眼突然跳了一下，他看着锅洞里的火光，一两分钟后就拿火钳打灭了柴火，匆忙的站起身往外走。

&esp;&esp;雪花在飘，夜幕下有种令人感觉安宁的美。

&esp;&esp;陈砜却只有无法控制的焦虑。

&esp;&esp;这个冬天的雪太多太厚，把整座山都埋了，雪什么时候才能化掉，他都看烦了，从没这么厌恶过白色。

&esp;&esp;陈砜去里屋拿手电，他按按发现没电了，就去他爸屋里拿另一个。

&esp;&esp;陈富贵还没睡，他耷拉着眼皮，透过那点缝隙看憔悴得不成样，仿佛被妖怪吸干了元阳的儿子：“又要下山？”

&esp;&esp;问出这话的时候，陈富贵就有答案了，问也是白问。

&esp;&esp;“你昨天不是才下过山吗？”陈富贵已经没精气神发火了，说话都虚弱得很，他也不想提梁家那孩子，梁这个姓都不愿意说。

&esp;&esp;陈砜在抽屉里翻找手电，昨天他下山途中遇到杨玲玲，得知了周寡妇和杨大勇的事，他们聊了几句，他就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回去煮了红糖鸡蛋让她带给那个人。

&esp;&esp;昨晚他没合过眼，今早下山问了一个村里人，得知没什么事情发生。

&esp;&esp;就要到年三十了。

&esp;&esp;他只希望那个人能好好的，吃年夜饭，迎接新的一年，迎接春天，等这片山开满映山红。

&esp;&esp;现在陈砜的眼皮跳个不停，他走到床边，灰黑陷下去的面颊被阴影盖住，爬满血丝的眼里无光：“爸，你把手电藏哪了？”

&esp;&esp;陈富贵说：“外头下雪了，山里的雪也到了膝盖骨，你要下山就明天去，大晚上的跑什么。”他的话刚出嘴，儿子就把他往床里拨，洗得发旧的花枕头被翻起来，露出放在下面的红色手电。

&esp;&esp;“我很快就回来。”陈砜拿了手电揣兜里，掉头就走。

&esp;&esp;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砰”响，他转过身，看见他爸从床上摔了下来。

&esp;&esp;陈砜狠狠搓把脸，大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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