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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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节（第1页）

&esp;&esp;赵胤喉头哽涩，酝酿良久，才平静地道：“你们可有发现，娘亲近日有什么不同？”

&esp;&esp;“有。”苌言大结局（五）

&esp;&esp;从廊桥去到雍人园，需得经过一条荒草凄凄的小路。

&esp;&esp;苌言有些害怕，拖住赵胤衣襟的小手越来越紧，赵胤低头看一眼，将包袱挎在腕间，弯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又问临川。

&esp;&esp;“能不能自己走？”

&esp;&esp;临川不答反问：“儿若不能走，父王要抱吗？”

&esp;&esp;赵胤低头看着他的脑袋，停顿一下。

&esp;&esp;“抱。”

&esp;&esp;临川小脸儿散发出某种光芒，“那儿自己走。”

&esp;&esp;小孩子心思。

&esp;&esp;临川是赵胤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正如先帝当年教导他一样，从无骄贯，可再是懂事明理的孩子，也是一个孩子，父亲恰如其分的关怀，让他比吃了糖还要高兴。

&esp;&esp;小径不长，一大两小三个人，走得很慢。

&esp;&esp;一直待走到门前，方才站立。

&esp;&esp;残破的“雍人园”扁额下，官府当年贴的封条早已腐烂掉落，只留些许残痕，门环和锁头也锈迹斑斑，油漆脱落，赵胤稍稍用力一拧，便推开了。

&esp;&esp;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esp;&esp;同时扑上来的，还有一条狗。

&esp;&esp;“大黑。”赵胤弯腰拍拍它，“前头带路。”

&esp;&esp;……

&esp;&esp;雍人园多年无人踏足，破败的府中林木芳草十分茂盛，郁郁葱葱的园子里，有一座孤坟。

&esp;&esp;坟前的石碑用的是最昂贵的石材，可碑上没有一个字。

&esp;&esp;苌言坐在赵胤肩头，是最先看到的，她犹豫地小脆声相问：“阿爹，这是什么？”

&esp;&esp;“坟冢。”赵胤将孩子放下来，示意她在坟前的一块条石上坐好，然后弯下腰慢慢取出包袱里的香烛和纸钱。

&esp;&esp;六岁孩儿已明白些事情。

&esp;&esp;临川默默不语，苌言抿着小嘴，此时也沉默了下来，而大黑则是端坐在石碑前，一动也不动。

&esp;&esp;坟前早已长满了野草，不过可以看出，以前是有人来祭拜过的，有一些香烛和纸钱的残留。但一看便知已经是久远的痕迹。

&esp;&esp;自从赵胤明确了阿拾的身边，便再没有来过。

&esp;&esp;这一晃，已是七年了。赵胤再次来到雍人园的废墟中，看望埋葬在此的故人。

&esp;&esp;当年时雍案发，雍人园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被付之一炬。后来时雍命丧诏狱，尸身被抬出去丢弃，燕穆等人就多方寻找过，却丝毫消息都查不到。

&esp;&esp;谁会想到，偷偷将时雍的尸体掩埋的人是赵胤？

&esp;&esp;“阿爹……”

&esp;&esp;苌言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赵胤没有注意到，他看过去，“怎么？”

&esp;&esp;苌言看着父亲一张张分开手里的纸钱，投入坟前的火盆，突然皱起小眉头，问道：“阿娘在里面吗？”

&esp;&esp;赵胤沉默一下，点点头。

&esp;&esp;苌言小嘴巴往下一撇，看着孤零零的坟冢，突然掉下泪来，也不怕厉鬼，不怕邪祟了，松开赵胤便朝坟冢扑过去，张开双臂，抱在坟冢上，吸着鼻子委屈地道：

&esp;&esp;“阿娘，苌言好想你呀。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陪苌言……还有哥哥，哥哥也想你。”

&esp;&esp;赵胤垂目，“你娘出不来。”

&esp;&esp;他又将一叠纸钱递给临川，示意他拆开烧给母亲。

&esp;&esp;临川接过，蹲下身来，声音沉闷，“儿在书上看到过，烧纸钱给先人时，须得唤着先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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