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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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赵胤道：“孙老还好。”

&esp;&esp;甲一点点头，踌躇着说：“近日长公主旧疾复发，身子不大爽利，我这次回来准备接孙老去皇陵为殿下问诊。”

&esp;&esp;长公主守陵至今，寸步不出，便是有病，也不肯回京。

&esp;&esp;甲一说起来，也是无奈，“殿下这性子是谁也没有办法的。我等下过去接了孙老就走。兀良汗的事，愿能早日解决。有他们在大晏一日，长公主便一日不得安宁。”

&esp;&esp;赵胤沉默不语，把甲一送到门口。

&esp;&esp;“父亲慢走。”

&esp;&esp;甲一戴上斗笠，准备上马，又停下脚步，走到儿子跟前，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esp;&esp;“切勿轻举妄动。”

&esp;&esp;……

&esp;&esp;……

&esp;&esp;主子和旧部

&esp;&esp;夜深人静。

&esp;&esp;乌家班后院，几株桂花树上米粒大的金桂吐着幽然的芬香，花辫儿夹裹着夜色传来几声咿咿呀呀的轻唱。

&esp;&esp;“他每有人爱为娼妓。有人爱作次妻。干家的落取些虚名利。买虚的看取些羊羔利。嫁人的见放着傍州例。他正是南头做了北头开。东行不见西行例。”

&esp;&esp;乌婵的娘原是京师最有名的优伶，曾因一出《救风尘》名动京师，后来被某个官家少爷看中，少爷买下她娘，许以婚配盟誓，在外面置了房屋养着，乌婵她娘真心爱慕少爷，没名没份便为他生下女儿。可是，她娘至死都没能了却心愿，莫说嫁与少爷做夫人，连少爷的名讳都是假的。斯人一去，黄鹤不见。

&esp;&esp;乌婵的娘死后，她便带着乌家班辗转唱戏，直到遇到时雍，去雍人园唱第一次戏——

&esp;&esp;“进来吧。”乌婵看到时雍，收了剑放在门边，推开门。

&esp;&esp;时雍以前来过乌家班，熟门熟路。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话。

&esp;&esp;乌婵把她带到一个存放戏服道具的杂物间，径直走到最里面，拔开一层堆放的戏服，对着墙面轻拍几下。

&esp;&esp;“谁？”

&esp;&esp;里面的人问。

&esp;&esp;“故人来了。”乌婵沉声。

&esp;&esp;时雍眼皮一跳，很快便看到那墙壁从中分开，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石阶露了出来。

&esp;&esp;“啪！”乌婵点燃油灯，拎在手上，朝时雍偏了偏头，“请进。”

&esp;&esp;时雍看着那条通往地下的路，沉默许久才迈开步子。

&esp;&esp;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石阶的中间，身穿玄衣，一头白发，看到时雍，他俊美的脸似乎凝固了，一动不动。

&esp;&esp;时雍也看着他，慢慢走近，眼睛幽幽冷冷。

&esp;&esp;“燕穆？你没死？”

&esp;&esp;她停下。

&esp;&esp;男子见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的疑惑稍稍落下，一双利剑般的眸子转为柔和，微笑着看她。

&esp;&esp;“我没死。云度、南倾也还活着。就是……云度的眼睛瞎了，南倾腿伤了。而我，一夜白了头。”

&esp;&esp;时雍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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