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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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节（第2页）

&esp;&esp;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失败，他赢得的胜利，他们用数万人死亡换取了最终的胜利，让四州上百万的百姓能够安然的度过官道，前往并州。

&esp;&esp;一路走来，一个又一个人倒在路上。

&esp;&esp;昔日跟随在许安身后两百余名黄天使者，现今尚在的人只有一百余人了。

&esp;&esp;那个跪在鹿台山对着许安说想要活命的山贼黄三，最终还是倒在了葵城，没有活着见到黄巾军如日中天的景象。

&esp;&esp;那个想要为自己的兄长争一口骨气的眭固，也倒在了葵城的原野之上。

&esp;&esp;那个曾经想要抛下战友，独自逃生的郝萌，也战死在了漳水的北岸。

&esp;&esp;张闿、左髭丈八、平汉、大计，一个又一个黄巾军的将领死去，从太行到并州，再到冀州，无数的黄巾军将校倒下，无数的黄巾军兵丁战死。

&esp;&esp;所幸，他们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他们现在占据并州一地，终于不再颠沛流离，终于不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不再像是光和七年一般，百万人的死难，只能化作一句哀叹。

&esp;&esp;“内外俱起，八州并发，如真似幻，扑朔迷离，熙熙攘攘，不过一梦华胥。”

&esp;&esp;张季的目光转向官道，就在他们的前方的不远处，一杆高大的旌旗正缓缓向前，旌旗的四周是大量土黄色的小旗。

&esp;&esp;那是许安的大纛旗，许安并没有先行一步进入安全的井陉关，而是带着骁骑营留了下来，护卫在这支因为疫情被放在了最后迁移的民众队伍。

&esp;&esp;华佗转头看向张季一行人，他自然是看到张季等人的眼神，他注意到只要是看到许安大纛旗的时候，一众鹰狼卫的缇骑眼神之中似乎充满着崇敬。

&esp;&esp;他真的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仰，可以让上百万人抛弃故土，在无数虎狼的环伺之下，毅然决然的选择从四州之地，渡过黄河一路西进，前往千里之外的并州。

&esp;&esp;他也不能理解，到底是为什么，黄巾军占据了幽并十三郡之地，北定匈奴、乌桓明明可以安心发展之时，却甘冒奇险，联幽结凉，九路齐攻，在冀州迎战汉军，掩护四州百姓进入并州。

&esp;&esp;好险是赢了，如果是输了，黄巾军真的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永无翻身之日。

&esp;&esp;“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esp;&esp;华佗拄着节杖，面对着张季，开口问道。

&esp;&esp;听到华佗的言语，张季毫不犹豫的回道：“先生但讲无妨，只要我张季知道，一定都不会隐瞒。”

&esp;&esp;“张旗官不要紧张。”华佗笑了一笑，“我并不是要问什么机密的事情。”

&esp;&esp;“我只是想问，这四州的百姓，就没有考虑过如果你们失败，没有挡住汉军，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吗？”

&esp;&esp;“失败？”

&esp;&esp;张季听到华佗的问题，不由的一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失败。

&esp;&esp;“其他人我不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失败的结果。”

&esp;&esp;华佗微微一怔，他没有料到张季会如此回复。

&esp;&esp;“我是被大贤良师从路边捡来的，我的阿娘，我的家人都饿死在逃荒的路上。”

&esp;&esp;张季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彷佛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esp;&esp;“我跟着大哥从广宗走到下曲阳，再到太行山，再到上党，一路走到了这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失败的下场。”

&esp;&esp;“跟在大哥的身后，我们已经赢了一路，大哥说过，我们输的次数已经够多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不再输了。”

&esp;&esp;张季目光炯炯的看着不远处许安的大纛旗，骑在他脖颈上的阿粟也是停止了张牙舞爪。

&esp;&esp;“大哥跟我说过，只要跟在他的身后就好，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但是我知道，听大哥的话总是没有错的。”

&esp;&esp;“以前我替大哥扛着军旗，当时大哥还只是一个队率，我跟在大哥的身后，看着大哥一步一步的成为了军候、成为渠帅、成为了大贤良师。”

&esp;&esp;“大哥的旌旗一天比一天要高大，高大到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举起那么高大的旌旗。”

&esp;&esp;张季收回了看着大纛旗的目光，转而平静的看着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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