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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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兹事体大，贺夫人不敢接女儿回府，留在别院，亲自守护。万幸，外面因太子的事乱成了一锅粥，倒是没人注意她们母女。

&esp;&esp;最后的一段日子，贺颜陷入长时间的昏睡，一天中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

&esp;&esp;每次醒来，都会望向门口。

&esp;&esp;她告诉贺夫人一件事：“皇上交给云初一件差事，事关皇室秘辛。他当时不应下，族人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

&esp;&esp;贺夫人道：“那是个有担当的孩子，我知道。”

&esp;&esp;“我大抵等不到他了。等他回来，您别告诉他这些事。他会说我傻，会心疼的。”

&esp;&esp;贺夫人含泪点头。她知道女儿想见云初，一直在等。

&esp;&esp;终究，没等到。

&esp;&esp;最般配的青梅竹马，到头来，却是生死无话。

&esp;&esp;贺颜下葬三个月后，蒋云初回来了。

&esp;&esp;他分明已听闻噩耗，到贺颜墓前凭吊过，始终没再登贺家的门，也就什么都不曾问。

&esp;&esp;当然，不问，不代表不查。

&esp;&esp;皇帝任命蒋云初为锦衣卫指挥使，给的理由是于社稷有功。功在何处，却不准人问。

&esp;&esp;蒋云初逐步获取皇帝信任，成为御前宠臣。

&esp;&esp;一年后，皇帝暴毙。

&esp;&esp;令人震惊的是，蒋云初置才学兼备的废太子于不顾，拥立好美色、不学无术的燕王登基。

&esp;&esp;那时起，蒋云初权倾朝野，说一不二。对于一些门蒋云初

&esp;&esp;有一度，蒋云初不与贺府来往，却也不刁难。

&esp;&esp;有官员排挤算计贺府，他一概将滋事一方处死，丧命的少则一两个，多则一两个门第，人数达数百之众。

&esp;&esp;他恨贺家，却也容不得谁动贺家。

&esp;&esp;皇帝是地地道道的昏君，只要蒋云初保证他寻欢作乐、逍遥快活，便听凭摆布。

&esp;&esp;贺朝固然为妹妹的事扼腕痛心，却也看不得蒋云初种种暴戾的行径，递了辞呈，直言昏君奸雄当道，无法为官。

&esp;&esp;蒋云初不准，派心腹传话：做官是为百姓。随后差遣贺朝携妻儿离京，予以重权，镇守一方疆土。

&esp;&esp;贺朝思量再三，应了。离京前夕，到祠堂祭拜，对着贺颜的灵位，泪水长流。他说你若有灵，劝劝他。

&esp;&esp;贺师虞那边，自知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在煎熬中度日，病了两场，身子骨大不如前。

&esp;&esp;贺夫人冷眼旁观，倒生出几分快意。

&esp;&esp;时光惊雪，一晃几年过去，蒋云初始终不近女色，孑然一身，闲来常去翎山书院，睹物思人。

&esp;&esp;他恩师陆休眼睁睁看着得意门生成了佞臣，痛心疾首，屡次规劝不奏效，彻底心灰意冷，辞了山长之职，离京云游。

&esp;&esp;贺夫人最后一次见蒋云初，是在事发当日。

&esp;&esp;那日，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传到贺府：皇帝要促成蒋云初与贺颜成为眷属，封贺颜为临江侯夫人，赐一品诰命。

&esp;&esp;阖府哗然，正一头雾水的时候，蒋云初派人过来了，说要商量迁移贺颜棺椁的事。

&esp;&esp;贺家的人这才转过弯儿来，明白了他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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