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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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两厢静默片晌。

&esp;&esp;嬴舟先是侧头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终究一言不发地平躺回去，老老实实吹风偷闲。

&esp;&esp;小椿将手放回胸前，目光直视着蓝天，略带悠远地开口：“嬴舟。”

&esp;&esp;“嗯？”

&esp;&esp;“你既然喜欢我，那你应该很了解吧？”她脑袋一转，面向他，“什么样的感觉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呢？”

&esp;&esp;这个问题问到他了，实在不好用言语描述清楚，不过确实也像小椿会想知道的事。

&esp;&esp;于是嬴舟思索斟酌良久，才沉吟着回答。

&esp;&esp;“喜欢就是……”

&esp;&esp;“你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修炼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脑子里不自觉地就会浮现起对方的模样。”

&esp;&esp;“无论在做什么，偶尔总要莫名地停下来，把两个人经历的那些细节都回想一遍，想着想着便觉得心里无比满足。”

&esp;&esp;他枕着一条胳膊，在说这话之时，眼目中流露出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

&esp;&esp;“遇到开心的事情想第一刻告诉对方，遇到难过的事，会想立刻就见到她……甚至不必要她为你做什么，仅仅只是能看对方一眼，就能有莫大的安慰。”

&esp;&esp;她安静而认真地听着。

&esp;&esp;“碰见与之相关的人和事，会忍不住想到她，哪怕是从旁人口中得到对方的一点点消息，也要反复听上数回。”

&esp;&esp;小椿面色愈发有些纠结，由衷感慨一句：“好……好复杂。”

&esp;&esp;嬴舟不禁笑了笑，“是啊，人性本就复杂。这也是作为兽类修得人形后，所能拥有的最珍稀之物。当飞禽走兽的喜怒哀乐可不如做人来得刻骨铭心。”

&esp;&esp;“不过听上去。”小椿带了些许羡慕，“喜欢一个人，好像还蛮快乐的。”

&esp;&esp;他并不否认，“能有人去喜欢，当然快乐。”

&esp;&esp;“你可以把自己爱的，痛恨的，怀念的……过去或是将来，所有一切都给她。就像是……让这个世上，多了一个使你安心的归处。”

&esp;&esp;那样的感觉和孑然一身时不同，却也说不出两者谁好谁不好。或许是各有烦恼，亦各有喜乐。

&esp;&esp;说着不经意地一侧目，发现小椿竟十分严肃地捧着纸笔做记录。

&esp;&esp;“不、不必连这个也要写下来吧。”嬴舟忙坐起身。

&esp;&esp;“不行吗！”她满眼充斥着嫉妒的火焰，“我都不能体会你们的幸福，还不叫人肖想一下了！”

&esp;&esp;他只好道：“……那你写。”

&esp;&esp;“除此之外呢？”小椿盘膝调整好姿势，一副受教的态度，“还有么？你的快乐。”

&esp;&esp;嬴舟：“……”

&esp;&esp;“还有……”

&esp;&esp;还有却不怎么好开口了。

&esp;&esp;比方说抱她，亲她，牵她的手，这些夜里入梦前可能会让他辗转傻笑半个时辰的……不太方便明讲，会显得自己挺不要脸。

&esp;&esp;他欲言又止，“还有，就不必多言了吧……”

&esp;&esp;“为什么？”她带着旺盛的求知欲，仍要追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esp;&esp;那可太多了。

&esp;&esp;嬴舟不得不岔开话题，“你若真这么想了解，不妨我找几部话本给你读一读？人族写的东西比我口述要生动得多，你肯定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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