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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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受益也没辙，回头向刘恩使了个求救的眼色。

&esp;&esp;刘恩凑了过去：“殿下，出来吧，陛下很担心殿下。”

&esp;&esp;赵受益刚想说你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能有什么用，没看我们手段用尽她也不理我们吗。

&esp;&esp;却听赵旭在屋里说：“阿爹进来吧。”

&esp;&esp;居然好使？

&esp;&esp;赵受益颇为怀疑地看向刘恩，心说你这个人工智能是不是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对赵旭实施了心智干扰？

&esp;&esp;刘恩微笑不言。

&esp;&esp;宫女忙将屋门推开。

&esp;&esp;天色渐暗，屋内没有烛火，什么都看不清。

&esp;&esp;待宫女陷先进去掌起了灯后，赵受益才迈步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抱着膝盖缩在床头的赵旭。

&esp;&esp;雪球儿见了小主人，立马从赵受益怀里窜出去，窝到赵旭身旁讨好地叫了几声，用身体蹭她。

&esp;&esp;赵旭心不在焉地摸了它几把。

&esp;&esp;赵受益也坐在赵旭身边，柔声问她：“阿旭之前为什么不叫他们进来呀？”

&esp;&esp;赵旭抱着膝盖，忽然问他：“阿爹，那个人是不是死了？”

&esp;&esp;赵受益一愣，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被白玉堂杀死的那个小吏，于是点点头：“没错，他死了。”

&esp;&esp;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杀他的人，其实就是白玉堂。他犯了重罪，该死。”

&esp;&esp;赵旭是知道那晚见过的俊美少年是叫白玉堂的。

&esp;&esp;赵旭却没在意这个，而是问：“他为什么该死？”

&esp;&esp;赵受益说：“他强占了农人的妻子，又□□了他不满十岁的女儿，致使这一对母女同日而亡。那农人为自己复仇，却被他利用职权投入大牢，逼迫而死。这样的人，死有余辜。白玉堂杀了他，是在替天行道。”

&esp;&esp;赵旭看了他一眼：“是谁说，他该死的？”

&esp;&esp;赵受益说：“是朕说的。”

&esp;&esp;赵旭喃喃：“阿爹是皇帝。”

&esp;&esp;赵受益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阿旭以后，也会是皇帝的。”

&esp;&esp;

&esp;&esp;赵受益将赵旭凌乱的软发都抿到耳后，柔声问她：“阿旭，出来吃晚饭好不好？今天晚饭有烧羊肉呢。”

&esp;&esp;赵旭和他是一脉相承的口味，都喜欢烧得软烂、滋味浓郁的烧羊肉。只是赵受益平时工作较忙，几乎没时间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很多时候就一个饭团打发了。赵旭出生之后，他为了照顾女儿，将这些不良生活习惯改了不少，起码一日三餐是准时准点、不敢偷工减料了。

&esp;&esp;不过赵旭年纪还小，口味重的菜肴不能多吃，因此平时玉宸宫的菜肴大多口味清淡，烧羊肉只是偶尔上桌。

&esp;&esp;今天赵旭心情不妙，赵受益为了哄她，才叫膳房临时做了烧羊肉。

&esp;&esp;赵旭“嗯”了一声，乖乖地被他抱起。她已经快要四岁了，平时吃得饱睡得香，个子长得飞快，赵受益抱她的时候颇用了些力气。

&esp;&esp;窝在父亲的怀里，赵旭继续问他：“阿爹，做了皇帝之后，每天都会有人死吗？”

&esp;&esp;她今年才不到四岁，连什么是活着都不太了解，陡然看见一个人支离破碎地死在了自己眼前，当然十分困惑和不解。

&esp;&esp;赵受益担心她被血腥场面吓到了，其实只是个白担心。赵旭从小长在深宫，被父亲和宫女太监们呵护备至，从来没见过一丝一毫的血腥，根本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esp;&esp;因为不明白，所以不会有恐惧。

&esp;&esp;血液和肉块吓不到她，真正惊到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刚刚还会挣扎呼救的人，就这么再也不会说话，也不能动弹了。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而她的父亲似乎对这场死亡乐见其成。

&esp;&esp;这让她一时之间非常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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