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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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1页）

&esp;&esp;他将礼物放进孟雪里手中：“我想和你做名副其实的道侣，行吗？”

&esp;&esp;世人皆猜测“厌雨”、“倦风”必是无价珍宝，但它们不是神兵宝器，不是功法秘笈，只是两把木梳子，样式简单、普普通通。

&esp;&esp;正如孟雪里是霁霄轰轰烈烈的生命里，唯一的平淡愿望。

&esp;&esp;这背后有种浪漫意味：我已厌倦人间风雨，愿为君梳头束发，暮暮朝朝。

&esp;&esp;但霁霄时机选的不太好，虽然他表情很认真：“如果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esp;&esp;“啊——”海底响起孟雪里撕心裂肺的哭喊。

&esp;&esp;……

&esp;&esp;雀先明与孟雪里谈崩之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飞出秘境，不顾蜃兽担忧地低声嗷叫，扶摇直上冲入天穹。

&esp;&esp;“孟雪里，你居然爱上一个死人，迟早要后悔的！”

&esp;&esp;云雾之下，瀚海戈壁滩一望无垠，茫茫沙丘随风流动，变换形状。

&esp;&esp;在辽阔的瀚海，天地仿佛没有边界，也没有其他人或妖，只剩他一只妖，展翅掠过苍穹。

&esp;&esp;晚霞散尽，夜幕降临，月影西移。雀先明渐渐发觉不对劲，以他的速度，早该飞出瀚海，抵达大陆南方，为什么云下还是黄沙。

&esp;&esp;地面没有参照物，只有随风变幻的沙丘，他好像又回到原点。

&esp;&esp;孔雀东南飞，不得不徘徊。

&esp;&esp;雀先明奋力向上飞去，顶着高空气流压力挥动翅膀，忽然他的翅尖拍打在某种冰冷、坚硬的物体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他不堪重压，头脑钝痛，失力向下坠落。

&esp;&esp;一阵凉意从雀先明心底窜起，一路凉到尾羽——这不是真实的天空，或者说，不是真实的世界。

&esp;&esp;这里的天，有道无形盖子。

&esp;&esp;孔雀高飞七日，翅如灌铅，回到原点。落沙地复行三日，筋疲力尽，仍不得出。

&esp;&esp;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置身于某个圆形、有罩的世界里，没有出路。

&esp;&esp;十日磋磨，雀先明几乎崩溃，仰天大喊：“喂，你是谁——”

&esp;&esp;“你有种给我出来——”

&esp;&esp;“等我出去，我一定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esp;&esp;天湖大境之主新得一只鸟，爱不释手，时时把玩金色鸟笼。

&esp;&esp;鸟笼精致美丽，笼底铺着一层浅浅细沙。

&esp;&esp;鸟儿色彩斑斓，有鹅黄色修长颈背，粉橘色俏丽翅膀尖，蓝绿色华贵尾羽，活波地飞来飞去，不时仰颈发出尖利叫声，看起来神气十足。

&esp;&esp;一群美婢宠姬围笼而笑，甚是热闹。

&esp;&esp;她们都看见，日暮时分，胡肆提笼立在窗边，等星河初升，胡肆转过身，笼中已多了一只鸟。

&esp;&esp;秋光娇嗔道：“境主好厉害，这鸟真的自己飞进来了！”

&esp;&esp;春水赞叹道：“还是只小孔雀呢，它的羽毛好漂亮！”

&esp;&esp;“它可不小了。”胡肆淡然微笑，气定神闲地关上鸟笼，将笼子挂在床榻边，摆摆手：“都下去罢。”

&esp;&esp;从长春峰碧波荡漾的池塘看大蛟，也不过是小小锦鲤。

&esp;&esp;池底海、笼中天。便是圣人的空间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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