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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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2页）

&esp;&esp;把这六年都没磨光最后一丝什么东西，都一点点地消耗殆尽。

&esp;&esp;寂静的走廊，不若会客厅中那般灯火通明。

&esp;&esp;一半都是晦暗的。

&esp;&esp;将他与她一明一暗切割开。

&esp;&esp;也将这六年来的彼此，隔得更远。

&esp;&esp;他置身暗处，只那么拉着她。

&esp;&esp;明知她要走，他还跟以前一样留不住，能做的，好像只能这么，像以前一样自私偏执地拉着她。

&esp;&esp;却不敢再用力。

&esp;&esp;所以，只是哑着声音，又问她：“对我，一句话都没有吗。”

&esp;&esp;嗓音艰涩，仿佛在砂纸上磨过一番。

&esp;&esp;都要磨出血来。

&esp;&esp;千言万语在他喉中滚过一遭，想对她说的，想问她的话，有无数句。六年里，也在他心头盘旋过无数遍。

&esp;&esp;如今，却什么都问不出。

&esp;&esp;“陈旖旎。”

&esp;&esp;“——你有完没完？”

&esp;&esp;没等他话音落下，她就冷硬着声音，夺过他的话。

&esp;&esp;在他与她的声音同时落下时，空气也寂静了。

&esp;&esp;她这才缓缓回身，用一种极端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冰冷地笑了笑，

&esp;&esp;“我们认识吗？”

&esp;&esp;他眉心轻拢，动了动唇，不解地看着她。

&esp;&esp;复杂的情绪在眼底与胸腔，同时汹涌地高涨。

&esp;&esp;一明一暗的对视。

&esp;&esp;她一双眼眸浸在一侧光线中，尽是冷然。

&esp;&esp;他的眸色愈发喑哑晦涩。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他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唇，拧起眉，偏开头自嘲地笑起来。那笑容，比哭都难看，“不认识我？”

&esp;&esp;“……”

&esp;&esp;“不认识我，”

&esp;&esp;他喃喃重复着，不知是在质问她，还是在质问自己，笑声淡嘲满满，“陈旖旎，你不认识我。”

&esp;&esp;她冷冷看着他，心潮却在胸口拍打。

&esp;&esp;动了动唇，又说一遍：“不认识。”

&esp;&esp;他最后深深吸气，对上她的眼睛，虚勾唇角，淡淡地笑开了，“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

&esp;&esp;“什么ashley，”他唇边染着一抹似讥似嘲弄的笑，“你叫陈旖旎，我认识你。很久以前，就认识你。”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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