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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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宋师竹每日听小厮说这些市井流言都听得十分开心，哪怕她心里明白这件事根本伤害不了徐夫人一丝一毫，可是只要知道她被孙秀才缠得焦头烂额，她就心里舒坦了。

&esp;&esp;恶人果然就得恶人才能治住。

&esp;&esp;宋师竹觉得她最近能有这么有心力关注徐夫人，全都是因为封恒不打算参加今年乡试的缘故。家里没有应试的学子，心情还是不一样的。

&esp;&esp;乡试在即，府城变得拥挤不少。茂林胡同剩下的几处空宅子都租出去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学子过来赶考，听说就连外头的客栈都爆满了。

&esp;&esp;好在胡同里还是熟人多，新来的几个租客也是些安静的性子，并没有出现多少麻烦。

&esp;&esp;邻居们备考经验充足，不仅小孩也被大人叮嘱着不许大声呼叫，女眷们更是每隔个两三日都要出门去结伴去拜文曲星。

&esp;&esp;隔壁孙家也是如此。

&esp;&esp;孙娘子这一日过来给她送瓜果种子，见她正在给菜地浇水，突然笑道：“宋妹妹这样，我都不敢认了。”

&esp;&esp;宋师竹看了看自己，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她今日穿着一身素淡的棉布衣裳，这是她干活时惯常穿的。

&esp;&esp;孙娘子见她一脸莫名奇妙，就道：“先前你们家总有人找过来，之后宋妹妹便会穿戴得十分好看出门了，我见着，总不敢上前跟宋妹妹打招呼。”那样一整套的头面首饰，那样漂亮鲜艳的衣裳，总让她觉得自己跟邻居的距离十分遥远。

&esp;&esp;宋师竹也听懂她的意思，她详解》，类似于上辈子的课本参考书。

&esp;&esp;封恒道：“这是老师对我的建议，他说我的观点有的颇有新意，写出来也能让世人一观。”

&esp;&esp;《数书十八章》是李大儒所着，封恒作为他的弟子，得自家先生倾囊相授，走这一步也是想向众人展示他的才华。

&esp;&esp;宋师竹心情复杂，倒不是觉得出书这件事超出想像——市面上许多话本就都是文人所出，就是她总觉得封恒并不是单纯为了出书，而是还藏着其他目的。

&esp;&esp;不过自家相公一向嘴紧，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情，宋师竹向来都是问不出来的。她想了想，便也不问了。反正最近在她的感觉里，自家日子风平浪静，应该没什么大波澜的。

&esp;&esp;为了出这一本算学书，封恒算得上是起早贪黑了。总共二百二十八道题目，从遣词造句到其中涉及的算学理论，每一道都是他编写出来之后，宋师竹先过目一遍，她看完没问题，再送到李先生那里进行审核。

&esp;&esp;到了李先生那一关，补充意见便多起来了。封恒又要继续之前的流程重新再改一回。

&esp;&esp;虽然过程繁琐，宋师竹总觉得封恒并不心急出版，好像在掐着时间干什么事一样。

&esp;&esp;因为这师生两人实在折腾，这本算学参考书直到乡试前都还没能出现在书肆里。

&esp;&esp;八月初八这一日，桂花飘香，参加乡试的秀才在贡院点名进场。封恒并没有报名参加。但其他人也没有比他多出多少优势，才考了一日，京城便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

&esp;&esp;这一场考试成绩全都作废，国殇期间，举国哀悼，连府学都放假了。

&esp;&esp;这回放假，宋师竹却发现封恒居然一改先前劳逸结合的读书态度，复习起功课起来变得十分认真，宋师竹问他，他道：“之后许有恩科。”

&esp;&esp;其实皇上病重这件事，封恒在乡试前便知道消息了。

&esp;&esp;乡试三年一届，因着这些日子在府城感受到的压力，封恒已经打算要违背老师的意思下场考试。早一日得到功名，家里就能多一份保障。

&esp;&esp;但老师这回说服他的理由，却让封恒着实无话可说。老师暗示他，皇上病入膏肓，不时即去，而新帝即位后应该会有恩科。

&esp;&esp;自家老师当过一段时间的太傅，对太子学生的爱好十分了解，怕他不听劝，便跟他明言，新帝海纳百川，思想开明，跟他学习时，成绩最好的便是算学。

&esp;&esp;上有所爱，下必效之。他估计这回恩科的分值比例，算学应该会占比更多一些。

&esp;&esp;（改错字）

&esp;&esp;这个中秋节，因着老皇帝殡天，举国居丧三月，各地都禁宴饮作乐，琼州府里也都全城戒严，就怕在这期间有人闹出事来。

&esp;&esp;宋师竹让家里上下都换了素色衣裳，把艳丽的装饰都收了下来。她看着胡同里的邻居，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esp;&esp;顶多就三个月，宋师竹还以为众人都知道轻重，没想到衙门里还是抓了不少犯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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