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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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1页）

&esp;&esp;上楼梯时，徐静书忍不住踮起脚朝后院方向打望，似乎还能隐约听到管弦锣钹之类的声响。看来这馔玉楼不止酒档与食舍兼有，后院还有戏园之类供客人消遣玩乐。

&esp;&esp;赵澈耐心答道：“以往酒档与食舍确是分开的。这两年新政开始见效，民生复苏，来京定居或谋生的人多了，友邦来京的商贾之类也渐渐多起来，开门做生意的人自是要想法子各出奇招多揽客，有财力的东主就将几项营生并作一处，务求让客人们在自己一家就能得许多消遣。”

&esp;&esp;徐静书抿唇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跟着进了预先订下的那间雅阁。

&esp;&esp;大家已在里头等候多时。

&esp;&esp;赵渭、赵淙、赵蕊已有月余没见到徐静书了，这会儿见面便难掩热切。

&esp;&esp;赵蕊巴着徐静书的手臂将她拖去坐在自己身旁，笑逐颜开：“表姐，下午我们去光禄府门口替你看过榜了，你是文官榜眼呢，真厉害！改明儿你将应考时的那支笔送我吧？我得沾沾喜气。”

&esp;&esp;“我也想要。”赵淙可怜巴巴觑着徐静书。他是小少年，不好像妹妹那样去巴着表姐不放，真是吃了大亏了。

&esp;&esp;徐静书笑着揉了揉赵蕊的发顶：“我考官前两日答卷用的都是同一支笔，这下你和你四哥都要，我可真为难。”

&esp;&esp;大家笑说几句闲话后，酒菜就上齐了。

&esp;&esp;难得齐齐出了王府，没有家中尊长在旁，一群小辈像出笼的鸟儿般叽叽喳喳笑闹开，用餐也不像平日在府中那般拘谨，一边用筷子打架，一边笑嘻嘻斗嘴，这顿饭吃得好生热闹。

&esp;&esp;段玉山端起酒盏，浅啜一口梅花酿：“说起来，今次官考的文官前三甲都很任性啊。全应急召进了御史台从九等文官做起，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esp;&esp;今年官考的文官前三甲，正是沐青霓、徐静书与申俊。

&esp;&esp;以往官考的前三甲都会耐心等到放榜，再在光禄府内做“试俸官”，等到出现相对较高阶的职缺时才会选择正式步入仕途。

&esp;&esp;今日官考一出榜，众人惊觉前三甲全都在上个月进御史台做了官阶最小的殿前纠察御史，很是热议了一番。

&esp;&esp;徐静书腼腆抿笑：“那时顾沛远大人说，若我提前应这御史台的急缺，就不必经过‘试俸’。我想说早点谋职总是好的，毕竟我没有国子学求学的经历，许多事都还不懂，从九等做起也算是很好的历练。至于青霓，我没问过她为什么会应。”

&esp;&esp;赵荞拍桌大笑：“她怎么想我知道！武德元年那回不是御史台弹劾皇帝陛下与丞相孟渊渟么？她一直就觉得御史是天底下最威风的官！这回赶巧就是御史台有急缺，她才不会管是几等官呢。”

&esp;&esp;“那，

&esp;&esp;武德五年四月十六小朝会上，武德帝谕令储君赵絮主持“全城搜宅”，一则查证京中传言的“后院杀人案”是否属实，二则彻查各府后院是否存在“后院人逾数”的过错。

&esp;&esp;表面看，这只是一次比较严厉的肃清风气之举。

&esp;&esp;但明眼人心中都非常清楚，这代表着以储君为首的改革阵营已获得皇帝陛下的支持，此次就要借后院人的事将朝堂格局先彻底清洗一遍。

&esp;&esp;全城搜宅之后，今日在勤政殿中的不少人极其背后的姓氏，就算运气好没被连根掀翻，至少也会在朝堂上销声匿迹。

&esp;&esp;兹事体大，赵絮请示武德帝允准后，在勤政殿当庭做出大致部署。

&esp;&esp;“皇城司副指挥使齐嗣源何在？”

&esp;&esp;“臣在。”齐嗣源应声出列。

&esp;&esp;“即日起，皇城司全力搜查京中所有官员、贵胄宗亲乃至皇嗣府邸，将查实有‘后院人逾数’之过的各府名单汇总，交由御史台都察院弹劾。搜查过程中若遇有凶案嫌疑之宅邸，转交大理寺跟进查证。”

&esp;&esp;齐嗣源略作踌躇后，紧了紧嗓子：“请教储君，储君府……搜么？”

&esp;&esp;“搜！储君府、成王府、长庆公主府、信王府，以及两位一等封爵的柱国大将军府，此次全在你皇城司搜查之列。”

&esp;&esp;赵絮给出了他最想要的定心丸。既这几家都可搜查，其余勋贵官员就无任何理由阻碍皇城司搜宅了。

&esp;&esp;鉴于今次搜城涉及面太广，而三等以上勋贵及宗亲、皇嗣名下都是有府兵的。虽各家府兵主力平日都不在城中，可难保不会有人在重压之下起了孤注一掷的反扑。

&esp;&esp;考虑到这点，赵絮立刻又道：“执金吾慕随！”

&esp;&esp;“臣在。”慕随出列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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