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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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锦娘啊，不是娘说你，这叫什么回事?&rdo;没等梅锦说完，万氏便开口打断她，神色里浮上一丝不满，&ldo;你们成婚都这么久了，亏娘还天天盼着能抱孙子，你竟……竟然还一直没和他圆房!娘晓得一开始是长青不对，只是这些时日，我见他已经改了不少，和那个娼妇也没再往来了。我还一直道你明白事理，没想到竟……这，这叫娘怎么说你才好……&rdo;万氏责备着的时候，门忽然推开，裴长青出现在门口，万氏见他突然进来，闭了口。裴长青应是听到了自己母亲方才责备梅锦的话，面色涨得通红，道：&ldo;娘，你别说了!和锦娘没关系。是我自己一开始不要和她一起睡的，你怪她做什么?&rdo;万氏一愣，张了张嘴。&ldo;全是我的不好，你要怪就怪我，怪她做什么?&rdo;裴长青走到梅锦边上，&ldo;锦娘，你别生气!&rdo;梅锦笑了笑。&ldo;哎，这是怎么说的，我哪里怪过锦娘，只是和她说了两句而已!&rdo;万氏在边上露出尴尬之色，抬手开始拍裴长青，&ldo;我打你个混账小子!你好好的又闹什么，不好好过日子……&rdo;裴长青躲了两下，丢下句&ldo;我俩过的好着呢!您不用瞎操心!&rdo;拉着梅锦就要出去，正这时候，外头院里忽然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ldo;裴少爷在吗，裴少爷在吗?&rdo;屋里万氏和裴长青停了下来，对视一眼，走了出去，见来的竟是住羊子胡同里的那个马婆子。因她是说媒的，故万氏也认得她。晓得她和白仙童是两邻居，见她突然过来，脸色便有点不大好看了，便上去问：&ldo;老姐姐，你叫我儿子做什么?&rdo;马婆子哎了一声，看见裴长青，上前便拉住他道：&ldo;裴少爷，张家人过来了好几个，气势汹汹要赶你妹子出去，不让她住那地儿了，哭的跟什么似的!你说她一个闺女家家，这要是没了住的地儿，能到哪儿去?你和张家少爷不是兄弟吗，赶紧去看看!&rdo;&ldo;关我儿子什么事?你赶紧给我走!&rdo;万氏听到白仙童的名字，脸色登时就拉下来。马婆子还要再说，见万氏似乎就要翻脸，扭了扭唇，&ldo;行行，我走了就是。看不过眼去，好心过来说一声，还成了我的不是，好心遭雷劈!&rdo;马婆子一边嘀咕着，扭身走了出去。等她一走，万氏立刻跟上去把院门闩了，道：&ldo;好了好了，没咱们的事。天也黑了，你们俩进屋吧。&rdo;说着不由分说便推他两人进了屋里，又关上了门。梅锦点了灯，见裴长青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便自己也坐到了灯下，随手拿了件脱线的衣服缝补起来。半晌，听见裴长青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也不管他，缝完了叠好衣服放到柜子里，转头，见裴长青站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梅锦心里叹了口气，道：&ldo;你想说什么?&rdo;裴长青低下头，低声道：&ldo;锦娘……我知道我不该说这话，只是……我从前没跟你提，白仙童她……她小时候就和我认识了……&rdo;原来这白仙童便是裴长青小时候到沧州学武时，武馆里一个武师的闺女，时常给裴长青带好吃的，后来裴长青死了父亲离开沧州，白仙童还哭了一场。再后来武馆解散，两人便断了音讯。两年前裴长青因张清智的缘故重见到白仙童，往来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偶尔说起幼年之事，才知道竟是小时候的玩伴。她爹死了后，她便辗转最后流落到了这里的青楼。梅锦惊讶地看着他。&ldo;她真的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武师的女儿。她脖子上有颗痣，不会认错的……&rdo;梅锦想了下，问：&ldo;你娘知道吗?&rdo;裴长青道：&ldo;……我之前跟她提过，只我娘说，又不是我师傅的女儿，用不着往来……&rdo;&ldo;锦娘，我……&rdo;裴长青脸憋的通红，吃吃地道，&ldo;我原本也不想管她的事了，只是想到小时候的情分……&rdo;梅锦沉默了片刻，道：&ldo;你当早跟我说的。既然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如今她落难，你适当照顾她也是应该。你去看看吧。只是记住，千万别惹事!那地方既是张家的，张家要赶她走也是正理。你叫她好好搬出来便是，今晚找个地方让她先落脚，剩下的，我们以后再说。&rdo;裴长青如逢大赦，感激涕零地看了眼梅锦，转身打开门便飞快跑了出去，万氏听到动静，拦都拦不住，等裴长青走了，进屋顿脚道：&ldo;锦娘!你怎放他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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