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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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忽然叹口气，抬眼将整间还算得上整洁的屋子巡视一圈，她最开始和赵琪两个睡过大街，还睡过没有屋顶的破草棚，能有而今的一片屋檐，全靠他们两腿泥泞地走过来。

&esp;&esp;少爷说得再诱人，也只是男人不做准的承诺，比起“男人”，她晓得自己更需要“同伙”，这也是她屡次纵容赵琪的原因。

&esp;&esp;想通这一点，她心满意足钻进被窝里，可等躺下，还是免不了一阵不大爽快地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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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赵琪忧心忡忡，瞒着青娥去到赌坊去打探，得知冯俊成果真如他自己所说，闭门不出，潜心准备起了开年二月的科举会试。

&esp;&esp;江之衡见赵琪格外关心冯俊成的去向，拇指摩挲牌面，一时间心里也泛起嘀咕，担心他这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随即打算将此事告知冯俊成。

&esp;&esp;他临时起意到冯府拜访，穿过黑油门，瞧见门房上几个小厮正坐在一起抽叶子戏，周围站着三个衣着陌生的小子，揣袖笼看得聚精会神，显见府里正有客人来访。

&esp;&esp;江之衡随即问起领路的丫鬟，那是谁家的仆役。

&esp;&esp;小丫鬟也正偷瞧着玉树临风的衡二爷，被抓了包地脸红道：“是二小姐和姑爷，正在老爷太太那儿说话呢。”

&esp;&esp;江之衡轻佻眉梢，转而问：“那你家少爷呢？”

&esp;&esp;“少爷也在老爷太太那儿，不如您先随我到凤来阁稍侯，我这就去回禀少爷。”

&esp;&esp;“有劳姑娘，不必催他，我在凤来阁等等就是。”

&esp;&esp;江之衡袍角抚过廊上雕刻精美的木栏，来到冯俊成的书房，靠窗坐下，沏了茶等。

&esp;&esp;小几上的香炉还在升起袅袅白烟，闻着是最简单最纯粹的檀香。

&esp;&esp;桌上摊着冯俊成写了一半的文章，江之衡拿起随意读了几行，随即拧眉又翻两张，叫内容吸引，逐字逐句细细品读。

&esp;&esp;光顾着惊讶，不留神身后有人叫他，江之衡愕然回身，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冯知玉。

&esp;&esp;“二小姐。”江之衡将手上东西搁下，又无所适从地拿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esp;&esp;冯知玉愣了愣，还是几年来，衡二爷明年也要去投考进士么？”

&esp;&esp;江之衡也不遮掩，笑了笑，“不比时谦，我还得等三年再投考一次乡试。”

&esp;&esp;其实他本身就不愿投身仕途，不知怎的，当着冯知玉的面，极难承认这句心里话。

&esp;&esp;二人又生疏地闲聊了几句，冯俊成赶了来，身边还跟着来寻妻子的黄瑞祥，黄瑞祥那庸才光看皮囊与黄老爷年轻时神似，因此乍看去还算一表人才。

&esp;&esp;屋子里三位“才俊”聚头，这还是江之衡与黄瑞祥初次相见，二人报上大名，这才知道黄瑞祥表字“南风”，与大名相比出乎意料的风雅。

&esp;&esp;“名是外祖起的，字是我爹赐的。”黄瑞祥笑了笑，“故而许多人说我的名字相差甚远，也确实如此。”

&esp;&esp;冯知玉见他人模狗样，在旁翻书但笑不语，晓得冯俊成看不惯他，催促一声，“出来前答应了你娘天黑前回应天府，留心着天色，咱们这就走吧。”

&esp;&esp;黄瑞祥拱拱手，“我和这位洪文兄弟相见恨晚，说起话就顾不上时间了。”

&esp;&esp;“我送送二姐。”冯俊成提膝跟上，江之衡见状也送了出去。

&esp;&esp;二人一路送出影壁，见马车驶远才回转身来，冯俊成见江之衡还在往巷口眺望，蹙眉笑话他，“怎么你还跟这黄瑞祥惺惺相惜起来了？我见着他就来气，还有脸上我们家里。”

&esp;&esp;江之衡轻叹口气，看向他，“我来是有要事问你，到个没人之处，与你细细讲来。”

&esp;&esp;冯俊成听到此处已大致有些明白，等全须全尾的听完，也慌了神，赵琪如何会问起他的行迹？

&esp;&esp;“难不成是我那日到酒铺被人撞见？”

&esp;&esp;江之衡大为惊讶，“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到酒铺去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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