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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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第1页）

&esp;&esp;“真晦气！”

&esp;&esp;“太太要安胎呢，怎么就见了血光之灾，这要让老爷听见了，不得心疼死？”

&esp;&esp;“你还好意思要钱啊，你跳的那是什么东西？也亏你血没溅到太太身上，不然——由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esp;&esp;“滚！”

&esp;&esp;女人被重重推搡在地，因为那一家是临沂大户，一时竟没人愿意为她出头。她疼的在地上抽搐着，卑贱的蝼蚁般蠕动着。

&esp;&esp;没人愿意扶她一把……

&esp;&esp;没人愿意再解囊而助……

&esp;&esp;她拿性命作舞，换来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腥臭的铜板。

&esp;&esp;给她铜板的善女人说，这是她应得的。

&esp;&esp;她不替自己委屈，可是今天只赚得一个铜板，能买什么呢？只能换到一个不带馅儿的饼子，多碗粥都喝不起，眼下腿伤了，明日就不能跳舞，那她的孩子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那么瘦，他又要饿肚子了……

&esp;&esp;想到这里，她再也受不住，蜷在沙泥间哀哀哭嗥起来，声音嘲哳嘶哑，听人不忍卒听，周围人叹着气，各自都准备散去了。

&esp;&esp;这时候，人群里忽然冲过来一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小孩。

&esp;&esp;墨燃奔了过来，像困兽般哭喊呼喝着：“阿娘！阿娘！！”

&esp;&esp;他抱住她。

&esp;&esp;卑贱的孩子，抱住卑贱的母亲。

&esp;&esp;像蝼蚁抱住草芥，刍狗抱住浮萍。

&esp;&esp;女人看到他，眼里闪过惊惶和讶异，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立时不再痛哭，日子已经太难了，每天都像在地狱里睡去，在炼狱里醒来，她不愿意在她的孩子面前露出软弱无助的模样。

&esp;&esp;她脸上泪痕未干，却匆忙整出一个笑，说：“哎呀，你看你，你怎么来了？阿娘没事，一点点小伤……你看……”

&esp;&esp;她把手心里揣着的那枚汗津津的铜板塞给他。

&esp;&esp;墨燃不住地摇着头，小小的脸上被冲出一道又一道水印子。

&esp;&esp;“够你买个饼啦，去……你去买回来，阿娘在这里等你，咱们回家。”

&esp;&esp;家？

&esp;&esp;家是哪里？

&esp;&esp;那个破败的柴草屋？

&esp;&esp;还是睡了两天就被赶出来的一个羊圈……

&esp;&esp;墨燃哽咽道，眼里闪着热火，他说：“阿娘，你坐着，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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