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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也许人家只是让你吓唬了。”
“还有,味道。”张保国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他身上有我当年,在那块东西上闻到的味道。”
“就算你是狗鼻子,那也已经过了二十七年了!”
张保国叹了口气:“当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姓钟的孩子,或许是最后能找到的线索。”
“二十七年前的孩子现在还是孩子?”张非毫不示弱。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溅出一片火星,少顷,还是张保国先移开了眼。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帮我跟那孩子说声对不起。”
张非别过头:“要说自己说去。”
“成。”张保国耸耸肩,出门。
一声清晰的对不起从门外传来,过了会儿,钟错走了进来。
他注视着张非,似乎想说什么,张非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开口。
过了会儿,他又招了招手。钟错不明所以,干脆走近了些,结果却被张非直接抱住。
他的头压在钟错肩膀上,湿漉漉的头发擦过肩窝,带来一阵微痒。
“混蛋死老头……”张非含混不清地骂道,“他就那么在乎不见了的人?当年要是他没……算了,他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钟错沉默一会儿,自认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抬起手,拍拍某人的脑袋。
“算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二十七年,也真亏他能坚持。”长长叹了口气后,张非直起身来,“睡觉吧——睡得舒服点,气死他!”
客厅里,张保国沉默地躺在只剩下架子的沙发上。他的手上托着那个小小的相片盒,翻来,翻去。
第一张,第二张,第一张……
良久,他长叹一声,慢慢地,翻开了第三张。
那上面只有他自己,他狼狈不堪,浑身是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可他对着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他还记得那个人说的话,他明明跟自己一样狼狈,就剩下一口气,语气却依旧轻松。
“这几天算是我欠你的,只是这次离开,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交个朋友吧——这辈子,你或许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算什么朋友啊……”小声的嘀咕出二十七年前就该说的话,张保国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天大的事儿地大的事儿,一觉起来就没事。等张非睁开眼,昨天晚上的事情便不再那么清晰得让人咬牙,让他能理智一点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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