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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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要试探一下吗？”楚子苓问道。

&esp;&esp;“不急。”田恒还是更沉稳些，“你先给赵武治病，看看庄姬心思。”

&esp;&esp;兹事体大，慎重一些总是没错。

&esp;&esp;与田恒商量妥当，楚子苓又专门前往齐侯处，禀明此事。

&esp;&esp;齐侯哪能料到大巫到了晋宫还能找个病患，然而听闻是庄姬之子，便微微颔首：“毕竟是晋侯之姊，大巫援手，也是应当。”

&esp;&esp;这几天他在晋国还是有些憋闷，晋侯待他不差，但是谨小慎微，逢迎周旋，实在不是齐侯的本性。若是大巫能讨好晋侯的阿姊，晋侯待他，应当也能亲近几分吧？

&esp;&esp;正是知道齐侯心思，楚子苓才敢提起此事。见他答允，也放下心来，当日就把配好的药丸交给了宫人，还仔细叮嘱了一番服用的方法。第二日，明明还没到复诊的时候，就有人来请。

&esp;&esp;“可是小君子有恙？”楚子苓心头一紧，赶忙问道。

&esp;&esp;“大巫安心，小君子已有好转，主母大喜，才命老奴来请。”面前那老妇人笑着答道，许是为了表示郑重，庄姬竟然派了身边傅姆亲自来请，不可谓不重视。

&esp;&esp;这是庄姬进一步信任自己的表现，楚子苓心头大定，带上了药箱贴身婢子，不紧不慢随那傅姆前往庄姬住所。

&esp;&esp;因是外嫁女，庄姬并未住在后宫，而是暂居离此不远的一处偏院。刚一进殿门，就见庄姬满脸喜色迎了出来：“大巫昨日那药，着实管用啊！”

&esp;&esp;赵武已经病了月余，昨日也是稍好些了，庄姬才带他出门玩耍，没想到才走了不远就吐的稀里哗啦，若非碰上这齐国来的巫医，否则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呢。结果一针，一药，今日竟然有了起床的气力，还想吃肉糜了，亏得庄姬记得大巫叮嘱，不敢让他放开了吃，却又心疼的不行，这才请人过来。

&esp;&esp;楚子苓哪会不知药效？问道：“可是小君子有了胃口？如今他身体尚虚，不可多食。”

&esp;&esp;庄姬立刻道：“大巫交代，吾怎敢不听？只是孩儿尚小，总不能饿着，这才请来大巫，看看要如何安排？”

&esp;&esp;新手母亲往往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一旦孩子有病，就离不开医生了，恨不能吃喝拉撒都要人交代清楚才行，何况还是庄姬这样的孤儿寡母。

&esp;&esp;明白对方担忧，楚子苓颔首道：“无妨，请小君子出来，吾再看看。”

&esp;&esp;庄姬立刻让乳母抱来了赵武。许是身体恢复了些，赵武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也不惧怕楚子苓面上巫纹，乖乖冲她行礼。

&esp;&esp;就算有些图谋，楚子苓也不会对个孩子如何，当下放缓了声音：“小君子腹内还鼓胀吗？”

&esp;&esp;赵武闻言摇了摇头，又小声辩解道：“武儿不食糜了。”

&esp;&esp;他说起话来，还有些奶声奶气，但是言词十分郑重，显然是母亲交代的。楚子苓不由微微一笑：“糜还能食，待小君子病好即可。”

&esp;&esp;赵武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乖顺无比的点了点脑袋。楚子苓这才让他张口，看过舌苔，又用手在胸腹处压按，最后才把脉验看。

&esp;&esp;见大巫检查的仔细，庄姬不由又悬起了心神，片刻后，楚子苓收回了手，问道：“小君子可还腹泻？”

&esp;&esp;“略有些，比前两日好多了。”一旁乳母赶忙道。

&esp;&esp;“再针两次，就能正常饮食了。”楚子苓道，“不可喂得太多，肉、谷都要煮烂，若是再有腹胀，可少喂些莱菔水，切不能等食积。”

&esp;&esp;下面伺候乳母、傅姆皆是点头，庄姬叹道：“换成宫中巫医，只会喂些古怪东西，哪有人说过莱菔。吾儿也是侥幸，才能遇到大巫。”

&esp;&esp;说着，她展臂把儿子揽在怀中，爱怜的抚了抚他的发顶。赵武也不挣扎，亲昵的倚着娘亲。

&esp;&esp;楚子苓见状便道：“孩童体弱，难免生邪。不过吾看小君子聪敏沉稳，将来必成大才。”

&esp;&esp;这等恭维，最是讨母亲的欢欣，然而庄姬面上并无太多喜色，只谢道：“借大巫吉言了。”

&esp;&esp;话是好话，但是起了儿子的身份，赵庄姬哪能高兴的起来。身为小宗，基本算是断了人头地的机会，其父英武，其祖更是执掌朝政，连君侯都要避让，独独她这聪明乖巧的儿子，只能被人踩在脚底，庄姬如何甘心？

&esp;&esp;怨怒只是一瞬，就被她压了下去，笑着反问：“大巫神术，怎么以往未曾听闻？”

&esp;&esp;哪家君侯身边有出众的巫医，都极容易传开，诸侯之间互相借人也是常态。可是这大巫如此妙法，怎地没有传出丝毫呢？

&esp;&esp;楚子苓淡淡一笑：“吾乃田氏家巫，随寡君来朝，故而无甚声名。”

&esp;&esp;难怪她自称田氏巫！庄姬眼睛都亮了起来，嘴上却道：“大巫如此手腕，又岂是一家之才？当侍奉君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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