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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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玉势放进一旁装着滚开热水的小小的白色细瓷盘里，轻微的&ldo;扑通&rdo;声中，瓷盘里的水被映成了一汪碧绿。言中事隐（四）&ldo;嬷嬷把这个留给我吧！&rdo;齐懋生的注意力全放在顾夕颜身上，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赵嬷嬷，轻声地道。赵嬷嬷不解地道：&ldo;什么？&rdo;齐懋生就又说了一遍：&ldo;我不知道原来是用这个上药的，嬷嬷把这温玉做的玉势留给我吧！&rdo;赵嬷嬷就有些犹豫。这个玉势，是临别前高姑姑特意送给她的。因是专为上药用的，还有些与众不同，她也只有一个。念头闪过之间，赵嬷嬷不禁道：&ldo;爷，太太身体很好……&rdo;她的话音刚起，齐懋生就很凌厉地瞪了她一眼：&ldo;这个时候不说这些，小心她听到了……&rdo;赵嬷嬷心神俱凝。她原是高姑姑的一个族侄，五岁时父母双亡，就投靠了当时在齐府后院当总管的高姑姑。高姑姑也对这个族侄抱有很大的期望，七岁启蒙，九岁就跟在身边调教。齐灏，她并不陌生，他的性格，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可现在……不仅愿意哄着顾氏，而且还处处维护着她……赵嬷嬷低垂下眼睑，怕泄透了自己的心绪。她语气极其恭谦地道：&ldo;爷不用担心，我们说话，太太听在耳朵里，只是嗡嗡的一片，是听不清楚的。&rdo;齐懋生就望着她挑了挑眉。&ldo;这屋子里熏香品阶不高，像是给小姐们用的。&rdo;赵嬷嬷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齐懋生的表情，&ldo;吸了这种香气，感觉比平常更敏锐，听觉却比平常更迟钝些。你不贴着太太的耳朵说话，太太根本就听不清楚您在说些什么！&rdo;齐懋生脸上就闪过一丝不自在。赵嬷嬷心中一动，就试探道：&ldo;不过……&rdo;然后语气就顿了顿。齐懋生竟然追问到：&ldo;不过什么……&rdo;赵嬷嬷只觉得透心的凉。七情六欲不动于色的齐灏，竟然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放缓，语气更加轻柔了：&ldo;不过这香有点伤身体，以后爷还是少用为妙！&rdo;齐懋生没说话，只是低头去看夕颜。夕颜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泪珠儿，嘟着嘴，歪在他的臂弯里又沉沉睡过去。赵嬷嬷就想到了她来时高姑姑一番语重心长的嘱咐：&ldo;我年纪大了，你不能总这样跟着我。这是一次机会，你还是回去吧。我知道你不愿意再趟进齐府的那摊浑水里了，可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清净地啊！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膝下的这一双儿女想，她们没了父亲，你要是再不能顶起来，过几年谈婚论嫁的，谁看得上眼……为了孩子们，你也要去奔这个前程。&rdo;她抿了抿唇，头低得更卑微了：&ldo;说起来，别是熙照了，就是整个夏国，包括栖霞观的那些所谓的医姑，也没有比得上高姑姑的。爷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临来的时候，我从春里带了一些小物件事，爷也许用得上……&rdo;齐懋生就轻轻地&ldo;哼&rdo;了一声。高姑姑关于齐灏的叮嘱在她的脑海里响起：&ldo;……他到目前唯一遇到的不顺大概就是c黄笫之间的事了，所以最忌讳别人从这方面窥视他的心思，他之所以和魏夫人翻脸，也与这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你务必要小心，别摸了他的逆鳞……&rdo;赵嬷嬷背脊发凉，忙机敏地住了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齐懋生。齐懋生看她的目光如刀锋般的清冷。可至少，没有直接叫人把她给拖出去，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同意呢！她压住内心的恐惧，笑道：&ldo;爷也不必太过担忧，太太只是刚刚承欢，不适应而已。如今上了药，如果能休息这一晚，当然好些，如果不能，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后上点药就是了。&rdo;说完，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她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道：&ldo;这是我根据段姑娘说的情况拟的几个日子。你看看！&rdo;齐懋生接过来瞟了一眼，道：&ldo;怎么日子这么乱！&rdo;&ldo;我先也不敢肯定，给太太把过脉后，才敢将这单子拿出来。&rdo;赵嬷嬷笑道：&ldo;看得出，太太做姑娘的时候，也是掌上的珠，心头的ròu，打小就精心调理过的，底子打得极好。只是她身子骨太温和了些，抵不住这寒气，所以到了冬季，小日子就有些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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