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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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正聊着，门外又有动静传来。顾夕颜忙撩了窗帘张望。一个打扮得干净利落样子很精明的妇人和宝娘并肩走了进来。顾夕颜招柳眉儿来看：&ldo;那是谁啊？&rdo;柳眉儿仔细地看了半天，不确定地道：&ldo;好面熟啊！&rdo;两个人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屋外的两人进了魏夫人的屋子才回过头来。顾夕颜讪然道：&ldo;这园子里冷清清的，但凡见到个人影都要像瞧热闹似的瞧半天……&rdo;柳眉儿点头表示赞同。她支肘叹气：&ldo;所以我想回成州啊！这里过年一点也不好玩。大年三十掌灯之前大家都要到贤集院里，齐家的人祭祖，我们就只能在余年阁外侯着，一直要等到晚上十点，年夜饭才开始。我们又只能陪着那些略有些头脸的嬷嬷们一起吃饭，还要应酬那些嬷嬷们。完了又不能乱跑，还要守岁……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贤集院给徐夫人请安，又不能睡懒觉……唉！&rdo;语多抱怨。顾夕颜笑道：&ldo;你在齐府过过几个年啊？瞧这话说的，多委屈啊！&rdo;柳眉儿也笑了起来：&ldo;前年的在这过了一个年，后来再也不愿意来了。&rdo;顾夕颜一边和柳眉儿聊天，一边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后来觉得这样实在是有点吃力，索性吩咐段缨络：&ldo;你去看看，那妇人来槐园干什么？&rdo;段缨络应声要去，秋桂在一旁看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顾夕颜目光一转，叫住了段缨络：&ldo;你和秋桂一起去吧。&rdo;秋桂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每天像坐牢似的陪着柳眉儿，想必也是无聊的没有办法了。柳眉儿当然知道这种滋味，她点了点头：&ldo;你就和段姑娘一起去看看吧！&rdo;两位姑娘都吩咐了，段缨络和秋桂就低声说笑着出了门。不一会儿，两人就回转了。秋桂道：&ldo;原来是尚正居的钟嬷嬷，说是为了今年年节的事来向夫人借王嬷嬷。&rdo;柳眉儿恍然大悟：&ldo;哦，难道我觉得这么面熟，原来是尚正局的钟嬷嬷。&rdo;顾夕颜却道：&ldo;这钟嬷嬷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借王嬷嬷去？&rdo;秋桂笑道：&ldo;这钟嬷嬷是尚正居的大厨，齐府每年的年节宴席都是由她们负责的。王嬷嬷菜做得很好，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借了嬷嬷去帮忙。&rdo;顾夕颜心中却一动。也就是说，到时候齐府菜做得好的厨师都会汇集在尚正居的大厨房，如果她能跟着王嬷嬷去……按照惯例，顾夕颜和柳眉儿陪着魏夫人吃了晚饭，晚饭过后，魏夫人去散步了，顾夕颜找了一个借口到了后院的小厨房找王嬷嬷，王嬷嬷在坐在昏黄的油灯下拿着一本如账册似的东西翻着，桔色的灯光照在她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显得安详而静谧。有一刻，顾夕颜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看到了个不一样的王嬷嬷。王嬷嬷可能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她抬起头来，看见了顾夕颜，笑道：&ldo;顾姑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rdo;她一边说，一边起身要给顾夕颜沏茶。顾夕颜拦住了她：&ldo;也就是想和嬷嬷说几句话，嬷嬷快别这么客气！&rdo;说完，她把自己想跟着她去尚正居厨房的事说了一下。王嬷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ldo;顾姑娘，燕国公府不比其他豪门士族，它可是有快四百年的历史了，一些规矩，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就是国公爷，那也是不能违反的。姑娘，你是夫人的侄甥女，身份尊贵，这件事，你就跟我说说罢了，可别再跟别人提去了。&rdo;顾夕颜还不死心：&ldo;嬷嬷，我打扮成小丫头跟着你去，还不成吗？&rdo;王嬷嬷笑了笑，道：&ldo;姑娘去哪里，也不过是想学几道菜而已。姑娘可曾想过，我被借去了居正尚，槐园的小厨房怎办？&rdo;顾夕颜心中一动，道：&ldo;难道尚正居会派人暂时管理槐园的小厨房不成？&rdo;王嬷嬷笑着点了点头，道：&ldo;魏夫人口味清淡，但重油腻，说起来，做菜走这种风格的，整个燕国公府除了我也只有尚正居的刘嬷嬷了。我如果去尚正居帮助，尚正居一定会派了刘嬷嬷来服侍夫人的。刘嬷嬷原来一直在外院小厨房里负责承禧院的膳食，擅长做药膳。你正好可趁着这机会和她交流交流！&rdo;在承禧院，擅长做药膳……难道是和死去的齐瀚有什么关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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