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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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主要是贺顾这小青玉盅，实在也装不了多少酒。

&esp;&esp;贺顾摇了两下酒盅，见竟然真的一滴都没有了，不由得十分受挫，心道看来他和那壶味道诱人的酒，是真的没什么缘分了。

&esp;&esp;……真是好想知道它的滋味。

&esp;&esp;不过喝了酒的是瑜儿姐姐，贺顾自然也不会怨她，别说是一壶酒，就是长公主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肯摘的。

&esp;&esp;倒是姐姐今晚是怎么了，竟然忽然想喝酒？

&esp;&esp;这一日姐姐都不大对劲，今晚还吨吨吨了他的酒，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贺顾有点担心，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今日是心情不好吗？怎么突然……”

&esp;&esp;裴昭珩却不知怎么，忽然觉得眼前有些眩晕，身体燥热，口干舌燥起来。

&esp;&esp;……下腹仿佛烧了团火。

&esp;&esp;贺顾在他眼里，也逐渐变了样子。

&esp;&esp;贺顾道：“我常听人说，女子出嫁那日，因为是长大后头一次离家去，都免不得要哭一顿的，但是那日咱们成婚，瑜儿姐姐却没哭，难道是今天回宫，触景生情，这才又难过了么？”

&esp;&esp;裴昭珩：“……”

&esp;&esp;他根本没听清贺顾在说什么。

&esp;&esp;只是身体里那团火，烧的更旺了。

&esp;&esp;聪明如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esp;&esp;贺顾那盅酒不对劲。

&esp;&esp;他闭了闭目，半晌才声音沙哑的问：“……你这盅酒，哪里来的？”

&esp;&esp;贺顾一愣，忽然想起了这盅酒本来是赃物这回事儿，瞬间心虚了，支支吾吾的瞎编道：“呃……是，是……方才宴饮时，从席上倒的……”

&esp;&esp;裴昭珩衣袖下的修长五指，却已经扣紧成拳，指甲甚至掐进了肉里，硬生生掐出几道淡淡血痕。

&esp;&esp;然而他面上，也只是眼尾微微泛红，没露出一点异状。

&esp;&esp;但裴昭珩生的何等好颜色？

&esp;&esp;虽只是眼尾一点绯色，晕染在他那张白玉一般、美的不分性别、惊心动魄的脸上，便好似是纯白宣纸上，晕开了一团上好的松烟墨，霎时铺就成一幅千姿万态、惊艳绝伦的江山图。

&esp;&esp;贺小侯爷顿时看的傻了，那目光直勾勾的，想挪都挪不开，简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了长公主的脸上，口里愣愣道：“姐……姐姐，你……你怎么忽然这么好看……”

&esp;&esp;长公主沉默了一会，不知是不是贺顾的错觉，今日瑜儿姐姐说话，音调格外低沉些，带着种莫名、难言的意味，她低声问：“……忽然？

&esp;&esp;“子环觉得……我往日不好看吗？”

&esp;&esp;贺顾顿时傻了，万没想到，一向性情严正、古板、不苟言笑的瑜儿姐姐竟然会问他这种俏皮话，他红着脸，舌头打结道：“自……自然不是了！姐姐每天都好看的，只是……只是今日要更好看些……”

&esp;&esp;裴昭珩没答话。

&esp;&esp;贺顾这幅面红耳赤，连连辨白的模样，此刻落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幅天真爽朗的少年神态了。

&esp;&esp;少年那睁得圆圆的、乌黑水润、明亮如点漆一般的眼眸，说话时轻微发颤、不易察觉的尾音，都带上了点别的意味。

&esp;&esp;裴昭珩忽然闭上了眼睛。

&esp;&esp;他在逼自己保持清醒。

&esp;&esp;……这是母后那酒效力所致，他是把子环当成弟弟的。

&esp;&esp;裴昭珩这么告诉自己。

&esp;&esp;贺顾却不知他的挣扎，他闻到了那股长公主身上的檀香味，不知为何，此刻这味道，竟然仿佛比往日，浓烈了许多。

&esp;&esp;裴昭珩常年泡在书房里，不是成日成日的临帖，便是成日成日的看书，庆裕宫书房中又常年点着檀香，时年日久下来，他身上便也带了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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