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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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第3页）

&esp;&esp;言老夫人和言老将军对视了一眼，半天才转头看着颜之雅，颤声道：“那……那……那就听姑娘的，取吧。”

&esp;&esp;颜之雅沉默了一会，道：“我必全力以赴，多谢二老信任。”

&esp;&esp;她也不多言，只一边转身进门，一边对屋里的春彤道：“你去把东西都取来，我方才跟你说过的，一件都不能漏。”

&esp;&esp;春彤立刻应了是，从里头一阵风一样跑出来不知上哪儿给颜之雅取东西去了。

&esp;&esp;庭中廊下，一片静默。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春彤才喘着粗气、抱着一个十分硕大的红木箱子跑进来给颜之雅送了进去，言老将军低头看着跪下的征野，沉声道：“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esp;&esp;征野垂首不言。

&esp;&esp;言老夫人道：“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替顾儿瞒着我们老两口？”

&esp;&esp;又看了看旁边的兰宵，道：“……你们是都知道？”

&esp;&esp;兰宵便也跪下磕了个头，道：“奴婢不敢多言主子的私事。”

&esp;&esp;正此刻，卧房里却传来了贺顾一声掩也掩不住的痛哼。

&esp;&esp;这次任是谁来，便都能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贺顾了。

&esp;&esp;言老夫人悚然变色，两步走到窗前，转头看着言老将军急道：“是顾儿的声音！是顾儿啊！”

&esp;&esp;言老将军的胡须颤了颤，好险差点也没绷住，半晌才道：“的确是顾儿……”

&esp;&esp;里头贺顾的痛哼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也不知是颜之雅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恢复了神志，还是他实在太痛，即使昏迷着都无法克制自己疼的出声。

&esp;&esp;言老夫人一见这情形，早已顾不得去细想七的八的了，脑海立时浮现起了当年大女儿言眉若生了外孙女贺容后，便撒手人寰的事，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骨血的感觉实在是叫她至今都难以释怀。

&esp;&esp;更不必去想，顾儿还是个男子，生产与女子定然不同，弄不好还有旁的、她不知道的危险，尽管顾儿从小到大就皮实身板好，可是生产之苦乃是人世间皮肉第一苦，颜姑娘又说的那样严重，顾儿……真能挺过去、平安无事吗？

&esp;&esp;言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喉咙堵的难受，最后眼眶已然红了一片，扯了手帕不到两息功夫便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esp;&esp;言老将军见状也心有戚戚焉，鼻头发酸将她揽进了怀里，拍了拍老伴的背，道：“颜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超，颂儿那么多年的顽疴旧疾也治好了，顾儿……顾儿是个好孩子，老天定然会叫他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esp;&esp;言老夫人拉着他的衣襟哭的泣不成声，道：“倘若顾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以后去了阴曹地府，怎么和若儿交代？这苦命的孩子……若不是当初我瞎了眼替她选错了夫婿，又怎会去的这样早？她那样疼顾儿，若是我连顾儿都没照顾好，以后怎么还有脸去见她……怎么还有脸去见我的若儿……”

&esp;&esp;言老将军抽了抽鼻子，长叹了一声，低低道：“……顾儿定会转危为安的。”

&esp;&esp;征野在边上看的恻恻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但还是憋着没吭声转过了头去。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廊下的几个人等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了，里面贺顾的痛哼声却渐渐的低了，最后一点点也变得低不可闻——

&esp;&esp;再难听见声息。

&esp;&esp;这可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esp;&esp;言老夫人急的六神无主：“顾儿……顾儿怎么不叫了，顾儿到底怎么样了……”

&esp;&esp;她想进去看，可这次都不必征野拦着，言老夫人的手脚便已经软了七八分，若不是有言老将军扶着，她怕是也已经站不住了。

&esp;&esp;正在这时，里头却传来了颜之雅一声低语。

&esp;&esp;随着这一声低语，后头紧跟着的，便是响亮的婴儿啼哭，洪亮且中气十足，一听便知道这孩子既健康又瓷实，好的不能再好。

&esp;&esp;言老夫人愣了愣，本来已经昏暗的眼神却逐渐亮了起来，身上一下有了力气，不待任何人阻拦便掀开门帘子踏进了正院偏厅。

&esp;&esp;春彤抱着个小小的襁褓从里头出来，抬头便看见进了偏厅的言老夫人和言老将军、以及后头跟着的征野和兰宵，笑道：“将军、老夫人快来瞧瞧，刚才姑娘说，少见早产的孩子竟能哭的这般响亮呢，可见以后定然身子壮实、长命百岁的！”

&esp;&esp;言老夫人接过了春彤递过来了的襁褓，道：“好……好……太好了，那顾儿他……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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