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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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节（第1页）

&esp;&esp;古代的商路，上面的利益瓜葛可是异常复杂——官府、商人、地方黑白势力、土匪、役夫、仓储、驿站、马队……

&esp;&esp;陈慥能够统合掌控这些业务，尤其是他还没有可倚仗官身背景的情况下，其实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esp;&esp;从蜀中商路尝试，到汉江商路成熟，再到现在准备着手的丝绸之路，陈慥和巢谷、苏油一样，其实一直都在成长。

&esp;&esp;因此陈慥对巢谷苏油一点都不羡慕，白帕子放在额头上漂在热水里，还不忘教育苏元贞：“无咎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有个进士功名，干嘛不在二林快活？你姐跟你姐夫那样的日子才叫好活法，看看明润这苦逼，泡个澡都得到厂区里来抢头锅，想想都替他憋屈。”

&esp;&esp;这种话如今几乎无人敢在苏油跟前说出来，苏油如今声威日重，天下景仰。

&esp;&esp;虽然他自己不拿自己当一回事儿，但是别人却不敢再不拿他当回事儿。

&esp;&esp;如今也就只有土地庙七子中的张麒、张散，还有陈慥几个自幼相熟又豪迈的，才敢这么开玩笑。

&esp;&esp;剩下的就只有石薇、娟儿、小妹。

&esp;&esp;聊到这些，话题很快就转到了苏轼的身上，陈慥和苏轼好到穿一条裤子，于是就为老朋友抱屈：“难道还不苦逼吗？以子瞻之才，子瞻之望，他那一期的进士谁人能赶得上？”

&esp;&esp;“那一榜的吕惠卿、章惇，都已经当过宰执；王韶节度南海，曾布做过计相；再看子瞻，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外任通判，太不公平了。”

&esp;&esp;苏油头上也顶着一张帕子，双手交叉放在肚皮上：“季常你要讲道理，那一榜还有张横渠，二程。另外四曾里边，除了曾巩曾布，却也还有曾牟曾阜，咱们家子瞻，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esp;&esp;陈慥怒了：“还有制科三名呢？！制科三名，可比状元！”

&esp;&esp;苏油不以为然：“那一科的状元还是章衡呢！却因反对安石相公，贬了一回，到河北又反对立法禁民贩盐，再贬了一回。”

&esp;&esp;“堂堂状元，出道即巅峰，活活从三司判官，判太常寺，通进银台司，发落到了知成德军。”

&esp;&esp;说到这里有不禁叹气：“说起来我还抢过章兄的饭碗，当年仁宗宝文阁初除待制，本来陛下是属意他的，认为他是仁宗状元，合情合理。”

&esp;&esp;“听说后来太后干预，说相比状元，仁宗皇帝更喜欢探花，差事才落到了我的头上。”

&esp;&esp;“如今章惇得势，章衡老兄，怕是更难得进朝堂了。”

&esp;&esp;陈慥还是不忿：“你老苏家就是老实，你出来外任，不正好塞子瞻进朝堂？这样保证朝里始终有人。”

&esp;&esp;“等到轮到你进京，子瞻的考绩也满任了，再将他换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esp;&esp;苏油哈哈大笑：“什么是官？当官的目的是什么？那是致君尧舜，服务兆民。”

&esp;&esp;“如果当官的目的，是为了个人的名位，声望，俸禄；是为了有所便利，可以立德，立功，立言……那不好意思，我苏家人即使不通过做官，都已经做到了这些，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esp;&esp;这话说得陈慥没了脾气，是的，眉山老鼠夹，就是这么豪横！

&esp;&esp;见到陈慥没有声音了，苏油才乘胜追击：“政治方面的建议，季常大哥你就不用提了，这方面别说巢大哥，无咎，就算是刘和尚你都比不上。”

&esp;&esp;陈慥顿时又不服了：“他一个交趾降将之后，我会连他都不如？”

&esp;&esp;苏油冷笑道：“乐支城大捷，鬼章瞎征一去，青唐已然底定。这里边谁的功劳最大？”

&esp;&esp;陈慥想了想：“从奏报来看，当然是赵禼总领之功，其下李宪、刘世恒，其下李纯元，其下结药密、鲁尊，毕竟兵力是人家的嘛！”

&esp;&esp;苏油看向苏元贞：“无咎你说呢？”

&esp;&esp;苏元贞说道：“从奏报来看是如此，但是为何学员五十三子，刚好那个时候出现在乐支？能够及时接掌乐支城防务？”

&esp;&esp;“如果说五十三子是因为被派为斥候，被鬼章遮断，只能退往乐支的话，那又有另一个问题——为何五十三子会被派为斥候？”

&esp;&esp;“所以我猜测，此举本是李宪执意冒进，刘世恒作为其副手，又是降将之子，不敢得罪李宪这样的天子近臣，只得从之。”

&esp;&esp;“大军轻进毫无阻碍，刘世恒当然感觉不妙，于是便将军中学院出身，懂指挥，懂新式军器运用的学员兵，故意派作斥候。”

&esp;&esp;“等到后路事发，被隔断的学员兵自然就只能退往乐支，而他们又自然会在军务上帮助贾诩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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