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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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节（第1页）

&esp;&esp;“其余的，都是部落，赶着牛羊随军而已。”

&esp;&esp;晁补之说道：“长公说的粮秣，其实就是牛羊群。”

&esp;&esp;“牛群拉着厢车，它们能够携带大量的辎重和饲料，自身也能成为大军的肉食。”

&esp;&esp;“这是西北蕃人和鞑靼人常用的法子，与我大宋行军之法不同，章学士化而用之。”

&esp;&esp;章惇说道：“此战之所以能够克捷，其实我朝细作数十年不断刺探情报为其一；以佛法收纳人心为其二；商贸之利引诱之为其三；黑汗王倒行逆施为其四。至于战斗，换做谁去都不难打的。”

&esp;&esp;大苏自当章惇在凡尔赛，说得轻巧，黑汗带甲十五万，放到哪个时代都是大国，此战只有章楶才打得如此轻松。

&esp;&esp;主要是俘获了哈桑和王子，要不然，还要艰难。

&esp;&esp;说起这个，晁补之笑道：“好叫长公得知，如今是三国了，也是大宋洪福齐天，黑汗旁边的塞尔柱分崩离析，几家藩王正相互讨伐。”

&esp;&esp;“与黑汗国同文同种的西汗见势不妙，为了自保，引章学士为援，愿意为大宋边蕃。章学士这把搂草打兔子，又多添一国。”

&esp;&esp;众人来到庄子外头一处小丘之上，小丘都是桃花、梨花、李花，落英缤纷，雅致非常。

&esp;&esp;沿着粗理出来野趣十足的石阶爬上山丘，半山上有个大草亭，可以作酒席。

&esp;&esp;一边已经支起了柴火灶，庄户们正在料理一口肥猪。

&esp;&esp;苏家杀猪席可是出了名的，两任皇帝、几位长公主、驸马爷，可没少惦记。

&esp;&esp;顾临见到就大喜，咽了口口水：“回来之前，在大名府吃过司徒一次杀猪席，当时以为天下至美，不过听司徒说猪肉不够肥嫩，要中牟庄子上的肥猪料理出来才更好，就是这个吧？”

&esp;&esp;大苏呵呵笑道：“中牟庄子上养的，还是八公当年在眉山培育出来的猪种，叫狮子头。肉质甘美，且长肉极快。”

&esp;&esp;章惇看着坡下郁郁葱葱的农庄，灵秀的留雁湖，以及对岸规模宏大的京师大学堂，笑道：“正宜花间饮酒耍笑，得一日松快。”

&esp;&esp;亭中已经布置好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串拍板，大苏笑道：“这串拍板，还是密州秀才王十六送我的，以为我养有歌人，不知其无也。”

&esp;&esp;“不过也有用，陪傅大士唱金刚经耳。”

&esp;&esp;傅大士即梁朝傅翕，让佛教融入中国的重要人物之一。

&esp;&esp;他是居士，有妻有子，常着道冠、僧服、儒履，得首楞严定，并能通儒、道典籍。

&esp;&esp;最经典的偈语大约就是“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esp;&esp;苏东坡特别欣赏傅大士，曾经为他写过一篇赞：“善慧执板，南泉作舞，借我门槌，为君打鼓。”

&esp;&esp;佛印也有诗赞他：“道冠儒履释袈裟，和会三家作一家。忘却兜率天上路，双林痴坐待龙华。”

&esp;&esp;大苏近日在学佛，以傅大士自比，那串檀板精美异常，包浆浓厚，如抹过清漆一般，可见是经常把玩之物。

&esp;&esp;章惇笑道：“近日士人多写《阳关引》，子瞻这板儿打着唱曲，却也不错，怎么没见你做得一二？”

&esp;&esp;大苏笑道：“我性子粗疏，终是不耐裁减以就声律，不做也罢。”

&esp;&esp;这事情是苏油开起的头，听闻河中大捷，苏油写了一首词，晏小山正为朝廷这番大胜后的低调苦恼，找不到话题契入点，立刻将之登载在了《时报》之上。

&esp;&esp;《阳关引·闻官军收安西北庭遥寄章学士》

&esp;&esp;风裹红旗裂，岭上城如铁。玉鞍早惯，阳关月，天山雪。

&esp;&esp;妒太公余策，独与留侯撷。最风流，功名不耻文章热。

&esp;&esp;虎步啸千里，抒远烈。

&esp;&esp;剑光寒彻，河中多少雄桀。

&esp;&esp;觱篥飞清曲，一笑云烟灭。共饮盘橐里，更庆九天澈。

&esp;&esp;如果不是情绪到了极致，苏油一般极少有词作面世，这首词一出，顿时戳中了士大夫们的爽点。

&esp;&esp;章楶是文臣，苏油这首词，将之比喻为得黄石公传授韬略的西汉留侯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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