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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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节（第1页）

&esp;&esp;自己比他多的，不过是后世千年的经验教训而已，以前自己苦劝王安石和吕惠卿，他们听不进去，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政治主张没有问题。

&esp;&esp;可如今新法执行到了西事

&esp;&esp;为了防止吕惠卿乱出幺蛾子，苏油还是将之邀请到自己的飞鱼号上，名为款待接风，实则传道受业解惑。

&esp;&esp;最重要的，是让吕惠卿明白，南海在大宋这个大循环体系中的特殊地位。

&esp;&esp;这是一个动脉血和静脉血的交换器官，是大宋机体生机活力的重要来源，不能以蛮荒来看待。

&esp;&esp;政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esp;&esp;以吕惠卿的人品，个人排地成为奏来看，能说出西夏不足平这样的话，足见其对西夏根本不了解。”

&esp;&esp;“我们吃轻敌西夏的亏，还吃得少吗？将这样的人放到西边措置军事，不能不说是巨大的失误。”

&esp;&esp;“其实朝廷该留你在泾原，调王子纯回陕西协助，一文一武，制衡五路。”

&esp;&esp;“将徐禧放到夔州，荆南，甚至与吕公你互换任所，来南海也可以，在外在压力不那么紧张，又有军务的地区锻炼一段时间，再观察观察才是妥当。”

&esp;&esp;“徐禧布衣出身，骤进高位，陛下以为‘为国不计身’就可取，还认为其能力极强，在我看来，还是犯了‘进人太锐’的老毛病。”

&esp;&esp;“文官按理边事，多喜欢站在战略高度考虑，通观全局，周衡利弊，这本身是优势。但是并不意味着只管战略得当，就一定能够获胜。”

&esp;&esp;“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的，往往不是木桶上最长的那块板子，而是最短的那块板子。”

&esp;&esp;“你和徐禧的奏章我也看了，多兵种协同，有一个死结你们都没有解开，解不开这个结，就无法解决西疆的问题。”

&esp;&esp;苏油是经历过与西夏战争的人，他的话吕惠卿无论如何都不敢轻视，问道：“敢闻高论。”

&esp;&esp;苏油说道：“你们的办法，的确加强了将领的统御力，至少五千人在一个号令之下行动，减少传令环节，加快反应速度，算是一个大进步。”

&esp;&esp;“但是吕公想过吗？这五千人里，蕃汉交杂，步骑交杂，缺乏协同训练。”

&esp;&esp;“步军的行动能力，并没有因此获得任何的提升，而骑军现在却要兼顾步军行动，这不是活活将骑军的行动能力给废掉了？”

&esp;&esp;吕惠卿说道：“一项变革，必然有得有失。然《孙子》开篇有云：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esp;&esp;“前三者，人力或不达，其后首重，便是将与法，如何不对？”

&esp;&esp;苏油笑道：“吕公说的是，然凡事最怕追究不细，只认经史文字为圭臬。”

&esp;&esp;“所以五事之前那句话，比五事还要重要——‘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esp;&esp;“那么请问，为了提升将领的统御能力，而牺牲掉骑军的机动性，一得一失已是注定，那这个交换，真的划算吗？”

&esp;&esp;“细加分析我们就会发现，如果是应对南海四郡，我们的对手基本都是步军这种情况，那么如狄枢密克胜侬智高那般，步军守阵，待双方僵持之时骑军突出，这个交换，当然是非常划算的。狄枢密当时也正是如此，获得了归仁铺大捷。”

&esp;&esp;“但是放到陕西，情形可能就不然了。”

&esp;&esp;“西夏军士，本以骑战为主，当年李元昊一日之间，转征百里，接敌三场，三克宋军，骑战之力，堪称天下至强。”

&esp;&esp;“面对这样的能力，我们还用这个交换，请问能够划算吗？宋军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骑军，一朝被困死在步军身边，还有和优势可言？这不是又回到了好水川之前？”

&esp;&esp;吕惠卿提出异议：“明润，须知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个方案了。如今陕西诸堡串联，五千人负责一区，即便攻取乏力，然自保足可无虞。这也是好水川之后，大宋总结的经验和教训，范文正公大力推行的办法。”

&esp;&esp;“步骑混处，在城周百里活动，相互呼应，如臂使指，不是更可保陕西固若金汤？”

&esp;&esp;苏油苦笑着摇头：“吕公啊吕公，你太小瞧了陛下的进取之心了。”

&esp;&esp;吕惠卿讶然：“进取？青唐，横山都尚未完全控制，我们与西夏，最多尚在对峙，陛下是准备从哪路进取？”

&esp;&esp;苏油说道：“朝廷的态度，从朝廷最近的调令便可见端倪。”

&esp;&esp;“元丰元年十月，命五路州军壮城兵，遇无修城池楼橹功料，即令安抚司以十分为率，三分令习炮，馀并习挂搭、拒守器械。”

&esp;&esp;“十二月，命五路广备十一作工匠，均付五路准备差使，及指教施用，三年一替。”

&esp;&esp;“今年元月，命熙河路州军亦依此例。”

&esp;&esp;“同月，御景福殿库，检点金帛，封桩五十二库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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