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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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节（第2页）

&esp;&esp;蔡确瞥了王珪一眼，正好王珪的眼神也瞥了过来，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深深的无奈。

&esp;&esp;事已至此，只好一起躬身：“陛下圣明。”

&esp;&esp;当天晚些时候，御史台都厅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esp;&esp;李定怒气冲冲地从宫里回来，舒亶和何正臣正在就可贞堂的搜检情况进行分析。

&esp;&esp;同时，御史台前期发文给苏轼的朋友们，要求收集大苏的诗词，现在也回来了一些。

&esp;&esp;何正臣与其说是在找茬，不如说是在欣赏：“这首意味实在高妙，乃刘恕罢官出京之时，苏轼写与他的。”

&esp;&esp;说完摇头晃脑地念道：

&esp;&esp;“敢向清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

&esp;&esp;坐谈足使淮南惧，归去方知冀北空。

&esp;&esp;独鹤不须惊夜旦，群乌未可辨雌雄。

&esp;&esp;庐山自古不到处，得与幽人子细穷。”

&esp;&esp;“妙极，苏轼诗中含典实在是有些多，学识丰博大，让人不能不叹服。”

&esp;&esp;的确令人叹服。

&esp;&esp;这诗首句，先是以孔子的不怨不容的典故，形容刘恕如孔子。

&esp;&esp;次句的典故是东汉时，郑玄向马融问学，学成后返回山东，马融感喟：“吾道东矣。”故以比之，意思是说刘恕离京，便如当年学识随着郑玄学成东去那样，京中再没什么学问人了了。

&esp;&esp;三句颔联以汲黯比作刘恕。“汲黯在朝，淮南寝谋”。

&esp;&esp;其实就是说刘恕的刚直令王安石畏惧。苏轼将王安石比作淮南王，也很巧妙，隐在“淮南”之后的“王”字，指王安石的姓。

&esp;&esp;四句“归去方知冀北空”，出于韩愈《送温造赴河阳军序》：冀北之地产马，“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这句感慨，是说随着刘恕一走，史馆无千里马了。

&esp;&esp;五句用“嵇绍昂昂，如独鹤在鸡群。”的典故，又用《淮南子·说山训》：“鸡知将旦，鹤知夜半。”的典故，将刘恕比作鹤，以新党众臣为鸡，意为刘恕一去，朝中小人们再不用胆战心惊了。

&esp;&esp;六句出自《诗经·小雅·正月》：“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而当时新党将王安石和吕惠卿比喻为孔子颜渊，正符合“具曰‘予圣’”这个典故，苏轼的意思，分明是骂他们相互吹捧，以圣贤标榜自己，实际上只是一群乌鸦。

&esp;&esp;吕公著

&esp;&esp;见到李定进来，舒亶说道：“资深来得正好，你来品评一下这首诗如何？”

&esp;&esp;李定哪里还有这个心情，从袖中抽出苏轼的供词，交给了何正臣：“君表，有劳你将上午抽走那几页补回去。”

&esp;&esp;何正臣接过供词：“却是为何？”

&esp;&esp;李定没有理会他，直勾勾地望向舒亶：“上午纪录的苏颂供词，因何到了陛前？”

&esp;&esp;舒亶莫名其妙：“此话何意？上午苏油来到衙门，是你叫我们暂停录问，一起商量对策，之后便交由你归档，现在却来问我？”

&esp;&esp;李定呵呵冷笑：“你知不知道？因为御史台和大理寺关于苏颂的供词不一致，陛下差点让御史大夫录问我们？！”

&esp;&esp;“要不是我心思转得快，指出大理寺供词里边，被抽走数页篡改了文意，倒霉的就该是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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