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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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节（第2页）

&esp;&esp;上至皇后太子，下至公卿百官，可以一起监督，故称“虎臣”。

&esp;&esp;盖宽饶刚直奉公，正色立朝，公卿贵戚尽皆惧恨。

&esp;&esp;当时宣帝方用刑法，信任中尚书宦官，盖宽饶屡次言事，宣帝信谗不纳，以宽饶怨谤终不改，下其二千石。执金吾议，欲定大逆不道之罪。

&esp;&esp;大夫郑昌愍伤盖宽饶忠直忧国，以言事不当意，而为文吏所诋挫，于是上书为盖宽饶求情，其中写到：“司隶校尉宽饶，居不求安，食不求饱；进有忧国之心，退有死节之义；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张之托。”

&esp;&esp;最后一句提到的四个人，许伯是宣帝老丈人，史高是宣帝外家，金是金日磾，张是张安世，“宣帝于此四家，属无不听。”

&esp;&esp;这不光是在求救，还在指责宣帝纵容权贵，冤屈忠良，甚至隐隐有讥讽皇帝害怕这些外戚权臣的意思在里边。

&esp;&esp;宣帝被揭了短，更加恼羞成怒，“遂下宽饶吏。宽饶引佩刀自刭北阙下，众莫不怜之。”

&esp;&esp;张方平在南京听说苏轼被下狱后，立刻上书为苏轼争辩，结果应天府没有一个官员敢于帮老张投状。

&esp;&esp;于是老张更加愤怒，命自己儿子张恕，拿着自己上书直接上汴京，投登闻鼓院。

&esp;&esp;真要是这么干，那就是国家级丑闻，要捅出天大的干系！

&esp;&esp;好在张恕也没这个胆量，虽然因父命难违，只好拿着奏章来到汴京，但是终究却“徘徊不敢投”。

&esp;&esp;苏颂一出御史台，张恕赶紧去找他，询问该如何操作。

&esp;&esp;见到老张的奏疏，老族兄也吓得不轻，赶紧将文章收了，打发张恕回去。

&esp;&esp;苏油点头：“子由的见识不错，张公一时急欲救子瞻，才乱了手脚，这奏章真要送到陛前，怕不又是一番波折。”

&esp;&esp;想了一下有问道：“那以子由之见，却该如何上书呢？”

&esp;&esp;苏辙拱手：“长兄有什么罪过？不过就是文名太高，独与朝廷争胜耳。”

&esp;&esp;“张公今再扞之，是更益其怒。”

&esp;&esp;“不如但言本朝未尝以文字入罪而杀士大夫，今乃开端，则此风自陛下起。”

&esp;&esp;“而后世子孙因而杀贤士大夫者，必引陛下为例。”

&esp;&esp;“陛下畏议好名，必能赦免长兄。”

&esp;&esp;苏油笑了：“你这样的确能救，但是从此就在陛下心里埋下了一根钉子。”

&esp;&esp;“所以你这处理的方法，说到底屁股还是歪的。这是术，不是道。”

&esp;&esp;“清明之君，不可以利动，唯可以理屈。”

&esp;&esp;“大苏无罪，但是有过。有过，就得认，无罪，就得分析明白。”

&esp;&esp;“今上至少还是听得进去道理的君主，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esp;&esp;“讲明白道理，分析完对错，然后承认应当承认的部分，剖白不应承担的部分，主动请求责罚，才是正途。”

&esp;&esp;“至于中间的那些小人，只要与陛下的交流渠道断绝不了，他们其实就无计可施。反而会企图蒙蔽圣聪，招致灾殃。”

&esp;&esp;“子由的做法，是不信任人君能秉公处事，乃以术相欺，以计相迫。”

&esp;&esp;“这样做，虽然救得了子瞻一时，终究救不了子瞻一世。”

&esp;&esp;苏辙拱手：“小幺叔，那要是陛下还是坚持要治长兄的罪呢？”

&esp;&esp;苏油淡淡地说道：“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疏注》说得很清楚了。”

&esp;&esp;苏辙点头：“辙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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