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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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节（第2页）

&esp;&esp;孔颖达《春秋左传正义》引《续汉书》：“候气之法，为土室三重，户闭，涂衅必周，密布缇缦于室，中以木为案，每律各一，内痹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以葭莩灰实其端，案历而候之。

&esp;&esp;其月气至，则灰飞而管通，盖音声之道与天地之气通，故取律以候气。”

&esp;&esp;黄钟这根律管，在冬至日这一天，会“灰飞而管通”。

&esp;&esp;冬至，是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

&esp;&esp;对于古人来说，这是最容易观测的一天。

&esp;&esp;《汉书·律历志》还记载，黄钟是一个用竹管做成的律管。它的长度为九十分，截面积为九平方分，容积为八十一立方分。

&esp;&esp;十分为一寸，八十一立方分为一龠，两龠为一合，十龠为一升，十升为一石。

&esp;&esp;往黄钟律管中盛入黍米，可容一千两百粒，重为十二铢，它的两倍即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

&esp;&esp;因此《国语·周语》有这样的记述：“……是故先王制钟也，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律、度、量、衡于是乎生。”

&esp;&esp;所以这不光光是一个音乐基准音，还是华夏民族长期使用的节气观测工具，长度单位，体积单位，重量单位。

&esp;&esp;但是周代的这个单位已经丧失了，历史上的律长也一直在变化，也没有真正能够实用定音的黄钟律管传下来。

&esp;&esp;这就导致了到了宋代，黄钟到底是怎样一个音高，变成了历史的大谜团。

&esp;&esp;争论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esp;&esp;苏油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没有浪费很多的时间。

&esp;&esp;度量衡功能已经不重要了，苏氏度量衡，同样包含了宇宙神秘学的重要内涵——地球本初子午线的两千万分之一为一米，结合水这种物质，同样可以确定体积和重量。

&esp;&esp;这也是众多士大夫对理学认可的重要原因——合乎天道。

&esp;&esp;只用了一周的时间，苏油就给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esp;&esp;总理商周考易局司马光，在洛阳收集到了一口编钟，经考订，乃是十二律中的清声之一——太簇。

&esp;&esp;苏油已经揭开了声音的高低的秘密——频率，并且给频率确定了一个度量单位——振次。同时发明了测试音高的工具——音叉。

&esp;&esp;这些是理工之前就已经成熟了的手段和设备，钢琴调音就是靠的它们。

&esp;&esp;经过推算，周代的黄钟，其频率正好在八百六十四振次。

&esp;&esp;神奇的是无独有偶，这个音降一个八度，正好与如今流行的钢琴，键盘中间那个音，频率完全一样！

&esp;&esp;那个音是大宋音乐专家们为了得到与人声最和谐的应和，经过多年调整后最终确定的。

&esp;&esp;古今神奇的相契，冥冥之中，似有鬼神！

&esp;&esp;疯了，士大夫们又疯了！

&esp;&esp;苏油功成身退，献上了司马光送来的西周太簇编钟，理工新制的黄铜律管，标准音高测试用音叉，以及在十二平均律基础上，由绿箬和王从之分别撰写的音乐理论著作——《律吕清要》和《五音正义》，这事情就算结束了。

&esp;&esp;定音

&esp;&esp;苏油在奏章里边还提到，铜山西崩、洛钟东应，其实就是一个共振问题。

&esp;&esp;这个现象华夏古人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庄子》里就提到过：“为之调瑟，废于一堂，废于一室。鼓宫宫动，鼓角角动。音律同矣。夫改调一弦，于五音无当也，鼓之，二十五弦皆动。”

&esp;&esp;晋代有人蓄铜澡盘，晨夕恒鸣如人叩。乃问张华，张华告诉他：“此盘与洛阳钟宫商相谐，宫中朝暮撞钟，故声相应。可错令轻，则韵乖，鸣自止也。”如其言，后不复鸣。

&esp;&esp;沈括的试验就更加清晰明了：先将琴或瑟的各弦按平常演奏需要调好，然后剪一些小小的纸人粘在各弦上。当你弹动不夹纸人的某一弦线时，凡是与它共振或者谐振的弦线，其纸人就发生跳跃颤动。

&esp;&esp;绿箬还进一步发现，凡是发生谐振的弦线，都在音高相同或者相差八度时的弦上。

&esp;&esp;这就进一步夯实了十二平均律的和弦说，同时也证明了十二平均律实现自由升转调的必然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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