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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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节（第2页）

&esp;&esp;吕公著翻阅典籍之后，发现从古到今，“朱户”的意思都是“朱丹其门”。

&esp;&esp;也就是说，用朱砂调制的漆料涂抹门户，才是九锡当中“朱户”的准确定义。

&esp;&esp;而这个商贾利用的乃是木料的原色，并没有涂抹朱砂漆，那两道门的颜色，和朱砂的正红色也有区别。

&esp;&esp;所以这只能算是钻了朝廷制度的空子，但是并没有违背法律。

&esp;&esp;不过吕公著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擅断，最后只能将意见附加在案情综述之后，请示赵顼决断。

&esp;&esp;大宋是个温和的王朝，赵顼竟然“一笑了之”。

&esp;&esp;因此现在这小车上的很多东西，萧禧觉得放在辽国，那绝对得是皇亲国戚才能用的，而听刘掌柜介绍，这些东西只要你有钱，大宋普通人家也能买。

&esp;&esp;比如巨嘴鸟壳磨片装饰的鳄鱼皮腰带，这物件的华贵程度根本不亚于通天犀，然而朝廷没有规定不能带，所以……

&esp;&esp;比如鲸须支架的幞头，帽翅的弹性比官帽用的白藤还好得多，两个帽翅可以自由地别在帽后，需要的时候又能打开平展，再镶嵌上精美的猫眼宝石卡扣，形成独特的时尚，然而朝廷没有规定不能戴，所以……

&esp;&esp;又比如象骨的筷子，蜜蜡的山子……

&esp;&esp;法无明禁，即为许可。

&esp;&esp;四通代工，和蚨祥销售的奢侈工艺品生意，就这样在汴京城里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esp;&esp;当然和蚨祥能在京中奢侈品市场独树一帜，还是它特种经营的金银器。

&esp;&esp;其工艺乃大宋之冠，集诸多金属加工工艺之大成。

&esp;&esp;累丝、刻画、炸珠、錾花、镂雕……

&esp;&esp;萧禧拿起一个手镯欣赏，刘掌柜便在一边介绍：“这个叫虾须镯，所用的工艺叫累丝。”

&esp;&esp;“就是将金丝拉到极细，然后在象牙镯子的外边，用细密的金丝编织包裹而成。”

&esp;&esp;买不起，放下，萧禧又拿起一个镶嵌着宝石的辟邪摆件。

&esp;&esp;刘掌柜介绍道：“这是炸珠辟邪。”

&esp;&esp;“炸珠工艺，是把黄金熔化成液，通过滤网，将金液滴入冷水之中，形成的小小的金珠。再将这些小米大小的珠子密集焊接在器物表面，形成联珠纹、鱼子纹等多种图案。”

&esp;&esp;“这个金辟邪的皮肤部分采用了最显眼的炸珠工艺，其余地方还运用了掐丝、錾花、镶嵌等工艺……”

&esp;&esp;算了，听着都吓人，再次放下。

&esp;&esp;看了看盘子上，好像就一只牡丹掐丝蝴蝶的用料最少。

&esp;&esp;嗯，这个纯金的，没有珠宝加成，应该买得起。

&esp;&esp;掐丝蝴蝶是停在一朵金片摞成的牡丹上面，金片的厚度几乎和真牡丹花瓣的厚度一样，而金蝴蝶也和真的蝴蝶一样，只靠六只细足与花蕊连接。

&esp;&esp;叶子底下是簪齿，这个可不是妇人用的，而是一朵大宋士大夫常玩的金花。

&esp;&esp;萧禧将金牡丹拿起，花上蝴蝶的翅膀，竟然因为移动而突然扇动了起来，就跟活物一般，惊得萧禧“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esp;&esp;刘掌柜抚手赞叹：“使相当真好眼力，这只蝴蝶簪花，乃是这里除座钟之外最贵重的物件，主要贵在其工艺，要仿到如真牡丹真蝴蝶一般，里边的技巧可多了去了。”

&esp;&esp;“别看蝴蝶身子小巧，里边有数根铂金丝，才能支撑翅膀上下舞动。翅膀和身子连接处的关节，也小到需用放大镜才能看清。”

&esp;&esp;萧禧拿着金花的手有些颤抖，蝴蝶翅膀扇动得更厉害了。

&esp;&esp;“不过实在是抱歉。”刘掌柜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簪花可不能卖与使相，这是陛下为明年的状元郎特意定制的。”

&esp;&esp;哎嘛幸好！萧禧提到喉咙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要是当真选了这个东西却掏不出钱来，那可是在宋人面前丢了那啥……国格！

&esp;&esp;再不敢胡乱挑选了，萧禧将牡丹簪花小心翼翼地摆放了回去：“呵呵呵……我是粗人，贵号这些东西可太精致了……嗯，不太适合我们辽国人的脾性。有没有……比如金币银币啥的，我挑几枚回去送人也好。”

&esp;&esp;“有的有的……”刘掌柜似乎没有看到萧禧的尴尬，命伙计送来一个盘子：“这个，十二生肖玩钱，底子是光面，钱文和动物是磨砂，图案是我大宋著名画家，驸马都尉张敦礼的绘稿底本，五十比一缩小精制。”

&esp;&esp;说完从深蓝色的细绒盒子上抠取出一枚，又拿出一个放大镜，将金币的侧面展示在放大镜下，给萧禧观瞧：“这里有编号，这套金币合重六两，一共三十六套。太后收藏了勾引

&esp;&esp;“这个还真是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苏油好尴尬，眼珠子一转，对蔡京和蔡确说道：“对哟，你们肯定对京中艺伎很清楚。”

&esp;&esp;蔡京微笑道：“最近南曲过来不少，管三娘子是扬州人，她的班子唱贺鬼头的长调是一绝。”

&esp;&esp;苏油点头：“要不就她吧，这贺鬼头的新词有日子没有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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