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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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节（第2页）

&esp;&esp;蔡确对这些学术上的纷争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结好邢恕，不过是借重其和保守派大佬们的关系而已。

&esp;&esp;还有就是邢恕的智计，口才，都相当出色，给了蔡确不少帮助。

&esp;&esp;想了下，蔡确缓言问道：“和叔啊，要是陈昭明等人，没有什么问题呢？”

&esp;&esp;“啊？”邢恕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脑门子就是怎么整人，如今得蔡确提醒，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可能？他们扒开了宣房口，造成四县被灾，郓州危急，这总是事实吧？而王相公说得也对啊，古往今来，岂有决堤抗洪的道理？”

&esp;&esp;“多半是懈怠河务，导致瓠子口决堤，然后巧为伪说，掩饰罪迹……呃，难道，参政不这样认为？”

&esp;&esp;蔡确端起桌上的玉瓷三才碗饮了一口：“和叔啊，你认可地球之说吗？”

&esp;&esp;邢恕说道：“这个非邢恕所详，总觉得过于匪夷所思。”

&esp;&esp;蔡确点头：“的确是匪夷所思，陈昭明还提出过一个论调，霹雳炮你知道吧？”

&esp;&esp;“如此军国重器，当然知晓。”

&esp;&esp;蔡确抿了下嘴：“陈昭明提出过一个论调，就是将霹雳炮架到极高的高处，发射出炮弹，那其运动轨迹乃是一条抛物之线。”

&esp;&esp;“要是这条抛物之线没有地面的阻挡，那它最终将会是什么形状？”

&esp;&esp;“它会不断向前飞，同时不断在变化角度，如果没有阻挡的话，那最终，会不会是一个圆周？”

&esp;&esp;邢恕觉得头都快炸了：“但是它的确有地面阻挡啊……”

&esp;&esp;蔡确说道：“对，但是被地面阻挡的原因，也可能是地球足够大，而炮弹速度不够快。如果炮弹足够快，那必将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周，因此，我们脚下的大地，就只能是圆周里边的一个大球。”

&esp;&esp;将邢恕还想提出异议，蔡确阻止：“这些我也不懂，拾人牙慧而已。今天不讨论，只说这么个可能。”

&esp;&esp;“姑且不说它成立与否，至少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先哲想到过，是吧？”

&esp;&esp;邢恕拱手：“参政说这些，到底是何意思，邢恕鲁钝，还请示下。”

&esp;&esp;蔡确将茶碗放下：“你刚刚也说了，苏明润的理工之学，乃治器之学，而非治人之学。其实内心里边，也早就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治器之学上，天下无人能出其一派之右，对吧？”

&esp;&esp;邢恕不得不点头。

&esp;&esp;蔡确笑了：“那我问你，此次检察河工，到底是治人之学呢，还是治器之学呢？”

&esp;&esp;邢恕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esp;&esp;惹不起的奏章

&esp;&esp;蔡确接着问道：“以我之至短，攻彼之至长，还想着战而胜之，对手还是苏明润陈景润这样的人物……和叔啊，我想问，你的信心何来？王相公吗？”

&esp;&esp;“这个……”

&esp;&esp;蔡确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啊，别看苏明润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其实这一局，他是早已赢定了的。”

&esp;&esp;“那王相公那边……”

&esp;&esp;蔡确说道：“王相公此举，明显不妥当。但是他犯了错误，难道我们就一定得跟着他一起犯错误？”

&esp;&esp;邢恕有些明白了，吓得汗流浃背，站起身来对蔡确施礼：“若非参政提醒及时，只怕邢恕最后，还会成为王相公脱罪的棋子。”

&esp;&esp;“明白了就好。”蔡确这才满意点头：“听说你那妻兄赵挺之，在治水之道上，也有些心得？”

&esp;&esp;邢恕说道：“他呀，在通判德州的时候，因为魏境黄河屡决，议者欲徙宗城县。”

&esp;&esp;“当时的转运使命其往视，挺之视察之后回报说：‘旧城踞高原千岁，水未尝犯。今所迁不如旧城，怕是会出问题。’”

&esp;&esp;“转运使不听，最终还是搬迁了县城，结果不到两年，河水果然坏了新城，漂没居民略尽。”

&esp;&esp;“转运使被贬官，而我那妻兄，就因此事，得了个知水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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