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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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8节（第2页）

&esp;&esp;“辽国和大宋之间，或者说得更精准一点，辽国部分地区和大宋之间，是存在共同利益的。”

&esp;&esp;“因此在这个基础上，辽国的部分地区，一些人，和大宋是可以亲密合作的。”

&esp;&esp;“通锦钱庄我其实不担心，那里就一个机构而已，里边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了，主要都是账册，要拉去獐子岛，不过一艘船的事儿。”

&esp;&esp;“可是锦州还是两道间的重要咽喉……”

&esp;&esp;“对，相公是明白人，在现在的局面下，如何保住东京道这片基业，才是根本问题。”

&esp;&esp;“让东京道和以前一样，我想，这是辽国绝大多数人……不对，是东京道绝大多数人，最想要的选择。对吧？”

&esp;&esp;王经不禁叹息：“怎么节度和马三一样，将此事说得如此的轻易？如今魏王在西南咄咄逼人，朝廷在西北一日三诏，女直在东北虎视眈眈，东京道内还有高永昌横行肆虐。”

&esp;&esp;“节度啊，东京道这些年来承受举国赋税，供给军需，负债近四百万贯，道内兵力捉襟见肘，辽阳眼看就要大丰，辽河北岸二十州的难民即将蜂拥而至，诸多强梁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

&esp;&esp;“啊，还有铁厂，铁厂那里也是危机暗涌，渤海人受高贼蛊惑，蠢蠢欲动，此诚危急存亡之秋矣！”

&esp;&esp;赵仲迁笑道：“明公所说的这些，都是小账，其实还有一笔大帐，明公可休想推脱哟……”

&esp;&esp;大账

&esp;&esp;王经都傻了：“还有？哪里？真要是有，那大家都上吊得了呗。”

&esp;&esp;赵仲迁笑道：“相公，打元丰三年开始，我朝为辽朝印制绢钞，初定为每年二十五万贯，于今已然十七年。”

&esp;&esp;“在这些年里，贵朝逐渐加大了印钞数量，到从元丰八年后，已经加到一年五十万贯。”

&esp;&esp;“据我朝皇宋银行统计司账册所计，这些绢钞，一共累积到了七百万贯之巨。”

&esp;&esp;“丞相我想请问，贵朝市面上流通的绢钞，实际上一共有多少？”

&esp;&esp;“前段时间的挤兑危机，丞相应该很清楚，其后命婆娑岭铸造铁钱兑换绢钞，丞相换到手的，一共也就一百二十万贯，对吧？”

&esp;&esp;“近日钞钱价格相对平稳，丞相又命绢钞依旧流通，东京道的钱钞又才重新足用，商业可见复苏，群臣无不称赞相公经济之能。”

&esp;&esp;“但是我想请问的是，剩下的五百八十万贯绢钞，它们，哪儿去了？”

&esp;&esp;“或者是虫鼠和使用中的损耗……”

&esp;&esp;说到这里王经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大的数量……不会是……不对不对，你大宋市舶司与我大辽贸易，从来都是用舶来钱，不对不对……”

&esp;&esp;“没有什么不对，看来相公心头是有数的嘛。”

&esp;&esp;“虽然市舶司不收贵朝绢钞，但是大宋和贵朝做生意的，也不仅仅只有一个市舶司。”

&esp;&esp;“司徒早在绢钞发行之日，就一再告诫贵朝，钞引必须有保证金为凭，否则就是一张废纸。”

&esp;&esp;“奈何贵朝听不进去，还一再加大发行量，司徒为了双方商贸平衡，不得已，只能悄悄吸纳贵朝绢钞，帮助贵朝维持绢钞的信用，才使得绢钞还能使用至今。”

&esp;&esp;“之前这事情是四通在做，后来四通业务分拆，这事情啊，就是我朝皇宋银行在做。说白了，就是我朝先帝和陛下，一直在给你们兜着这个底。”

&esp;&esp;“王相公你听明白了吗？我换一句好理解的话来说吧，贵朝如今，现欠着我们陛下，五百八十万贯。”

&esp;&esp;王经额头上的汗水顿时淋漓而下：“这……这个……”

&esp;&esp;“相公不必这个样子，就好像自己才知道似的。”赵宗佑戏谑地说道：“为商之道，首戒在贪。用我朝司徒的话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esp;&esp;“要是……要是我们不……”

&esp;&esp;“不还是吧？”赵仲迁哈哈大笑：“相公可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esp;&esp;“不还也无所谓，五百八十万贯现在就在獐子岛上，我大可以命人送来辽东，让它和王相公手里的一百二十万贯，一起变得一文不值。”

&esp;&esp;“我大宋损失得起，陛下那里，大不了我四十三吃个闷亏，用这几年和相公合作的收益，变卖在辽东置办的产业，填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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