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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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第1页）

&esp;&esp;苏油赶紧摆手，说道：“老师你可得继续辛苦，我还准备利用嶲州收取铜铁木棉便利，好好弄几样军国神器出来呢。”

&esp;&esp;唐淹苦着脸道：“如今《春秋讲义》三十卷勉强算是写完、《辨三传》已经写了五卷，还有《五经彻旨》三十卷在拟腹稿，这都耽误好多年了……”

&esp;&esp;这是要仿效龙昌期走立言的路子，苏油也不好不允，最后只好说道：“老师，要不我们还是走当年眉山学宫的路子？把汽灯用起来？我的《麈尘录》也欠了不少账了……”

&esp;&esp;唐淹又叹了口气：“我有种预感，你到嶲州来，我只会更忙……你的那什么……发展纲要，朝廷回复了吗？”

&esp;&esp;苏油两手一摊：“石沉大海，朝堂之上如今都快吵翻天了。”

&esp;&esp;的确，朝廷上如今在争论大事，从治平二年四月仁宗大祥期结束开始，整整持续了十八个月之久，如今才过去一半的时间，这次大事导致台谏为之一空，名臣声誉受损，皇帝吃力不讨好，这就是著名的“濮议”。

&esp;&esp;朝臣们引经据典，雄辩滔滔，渐渐形成了以司马光为代表的“台谏派”，和以韩琦曾公亮为代表的中书派。

&esp;&esp;司马光认为，仁宗为大宗，濮王为小宗，从礼制出发，大宗比小宗更加尊崇，赵曙既然继承了仁宗政治遗产，就不应当在以旁支过继后而追封父皇母后。

&esp;&esp;司马光还罕见地在奏章里给出了合理化建议，要求赵曙封赠其生父及三位夫人“高官大国”，反对称亲，当称生父为皇伯。

&esp;&esp;台谏还抬出一个大佬，仁宗朝相公王珪，由他转奏，以增加分量，抗衡中书。

&esp;&esp;而以韩琦，曾公亮，欧阳修的中书派，挑出了司马光奏章中的几个漏洞。

&esp;&esp;其一，赵曙为濮王守孝时，制服已经降了一个等级，其后对生父母称考妣，这是合乎礼节的；

&esp;&esp;其二，世间哪有儿子册封父亲高官大国的道理？

&esp;&esp;其三，礼制无称父亲为皇伯的先例。

&esp;&esp;于是中书建议，下两制下臣僚讨论。

&esp;&esp;这是一招昏招，结果意见反应上来，大多数官员站在司马光一边。

&esp;&esp;六月，曹太后从内中出手书，同样站在司马光一边，并切责中书不当议称皇考。

&esp;&esp;于是赵曙只好暂时罢议，要求有司博求典故，务合礼经。

&esp;&esp;于是台谏上套了，翰林学士范镇，侍御史贾黯上书要求依从王珪首奏。

&esp;&esp;而且仗着有太后手书，言辞也开始升级，侍御史吕诲直斥中书一帮子为——“佞臣”！

&esp;&esp;司马光的奏章也升级了：“政府之议，巧饰辞说，误惑圣听。不顾先王之大典，蔑弃天下之公议！”

&esp;&esp;结果八月汴京大水，打断了这一进程。

&esp;&esp;然而到了十一月，救灾完毕，吕诲旧事重提，连上七道奏疏，在没有得到答复之后，连续四次请辞。依然没有得到赵曙答复之后，吕诲将事件升级——弹劾韩琦！

&esp;&esp;他将八月大水归咎于韩琦导君以谄：“《五行志》曰：‘简宗庙，废祭祀，水不润下。’”

&esp;&esp;“永昭陵土未干，玉几遗音犹在。乃心已革，谓天可欺，致两宫之嫌猜，贾天下之怨怒。得谓之忠乎？”

&esp;&esp;然而新年一过，初七大朝会中一一点了出来。

&esp;&esp;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傅尧俞、侍御史赵鼎、赵瞻自使辽归，以尝与吕诲言濮王事，家居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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