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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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节（第1页）

&esp;&esp;“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无法预估。不过我个人觉得，大宋要做到万全，也就是在物质和心理上都准备充分，到了不得不出击的时候，差不多还要八年。”

&esp;&esp;“正好符合富公二十年不言兵的节点。”

&esp;&esp;富弼摆手：“不用虚饰，老夫当时说出这话，也是没料到大宋国力增长如此迅猛，二十年说得是长了一点。”

&esp;&esp;苏油点头：“是，即便如此，也最好再准备几年的时间，等到电报网完全构建起来，铜壳弹替换纸壳弹完毕，新军里思其轻侮之耻，勿忘坐薪尝胆之言。白白浪费了我们用岁币争取到的时机！”

&esp;&esp;“至真宗龙宾，国势其实已然颓弱至极点。若当时契丹知我国情，乘我国丧，兴兵南寇，大宋早已覆亡。”

&esp;&esp;“想要高家

&esp;&esp;过了好一阵，富弼才缓过劲来，苦笑道：“七十年第一次失态，明润出府之后，可得嘴下留情。”

&esp;&esp;苏油笑道：“富公放心，就算我说，也没人信啊。”

&esp;&esp;富弼笑道：“第一次知道明润有安邦定国之能，你猜是何事？”

&esp;&esp;苏油说道：“莫非是驱逐谅祚？”

&esp;&esp;富弼摇头。

&esp;&esp;苏油又问道：“那是开发两浙？”

&esp;&esp;富弼还是摇头。

&esp;&esp;苏油想了想：“这都还不够，那是交趾归降，占城纳土？”

&esp;&esp;富弼笑道：“都不是，远在这些之前。”

&esp;&esp;苏油有些讶异：“之前？之前我位卑力薄，在夔州几乎不免。再之前，那更是胡闹居多了。”

&esp;&esp;“虽然浑水摸鱼屡获升赏，但那些手段花样，入不了富公法眼吧？”

&esp;&esp;富弼说道：“我记得那一次是在陛下书案之上，看到了一个古怪的图形，以为是巫蛊之术，大吃一惊。”

&esp;&esp;“不料陛下告知那东西是一门学问，叫函数曲线，是将数理之法用几何线条表现出来。”

&esp;&esp;“陛下还告诉我，那是一条反抛物线。代表的是国运和时间的关系。”

&esp;&esp;“陛下指出图纸上的一个点，说那是当时的国势，可以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线还要继续向下运行一段时间。”

&esp;&esp;“但是如果导致国势向下的因素，被导致国势向上的因素所抵消，并且尚有一些向上的剩余力量的时候，国势加速向下趋势就会变成逐渐的减速向下，趋势逐渐趋于停止，最后在最低点停下来。”

&esp;&esp;“紧跟着，国势就会进入上升期。”

&esp;&esp;“一开始会非常的缓慢，几乎难以察觉。但是趋势已经悄然逆转，之后就会越升越快，到最后形成狂飙一样的增长。”

&esp;&esp;“这个过程中，保证向上的余力始终持续性地存在，乃是关键，强大与否，却并不重要。”

&esp;&esp;“只要其存在，哪怕非常的微弱，也是良性，最终总会让这条线从下行，平滑地过渡到上扬。”

&esp;&esp;“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人，必定是经天纬地之才，他已经掌握了力量与趋势关系的奥妙！”

&esp;&esp;“范文正公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就是在忧患降临之前，众人逸乐之时，先一步察觉到危机的触发，趋势的转变。”

&esp;&esp;“而在众人盲目无措，号丧心死之际，又能先一步预见到转机的来临，还是提前察觉趋势的转变。”

&esp;&esp;“不，不仅仅是觉察，甚至能未雨绸缪，提前布置，主动推动趋势的改变！”

&esp;&esp;“我还以为此人必定是仙风道骨，洞阅世情，非鬼谷、箕侯一般的人物莫属，结果一问陛下，这图原来是明润所制！”

&esp;&esp;“那年你多大来着？好像是大破萧关后回来的时候吧？十八还是十九？”

&esp;&esp;苏油赧笑道：“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esp;&esp;富弼笑了，在小萝莉婉转的歌喉里，在冬日里难得的暖烘烘的阳光下，笑得皱纹更加的深刻：“不记得好啊，不记得，说明是发乎内心的自然而然，更是坚持认定的理所当然。”

&esp;&esp;“叫你过来，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明润相计规划，每在十年之前，神鬼所莫能测，而从无侈功矜能之态。这份老成，历代宰执也没几个可比。”

&esp;&esp;“老夫只有一言相告。”

&esp;&esp;苏油躬身：“敢聆富公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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