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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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节（第1页）

&esp;&esp;王师儒说道：“如今女直人在白山渡过鸭渌江，然后从其东岸到海口与宋人贸易，那边按疆界是高丽地域，都是荒凉之地，我边塞诸官司也难以管辖周全。”

&esp;&esp;“他们甚至敢坐着木排，揣着人参，渡海去獐子岛。哪怕是九死一生，只要抵达一次，对他们来说就是消受不完的财富，因此江口巡防，屡禁不绝。”

&esp;&esp;“陛下，宋辽间的马禁，因为女直人的存在，已经形同虚设，与其让利润被女直蛮人得去，不如我大辽自取之。”

&esp;&esp;说完看了一眼边上的白马：“陛下的坐骑，就是四通给陛下送来的同天节贺礼，这匹福建海岛龙驹，其优良完全不下我北地名马。”

&esp;&esp;“宋人如今已经有了优良的马种，臣还听说他们西北狼渡已经育马成功，如今继续在相州开辟了大马场。”

&esp;&esp;“培养出马群，也不过迟早的事情。”

&esp;&esp;“现在同意马匹买卖，还可以算作大辽对宋朝好意的巨大回报，要是再过几年，怕是什么都算不上了。”

&esp;&esp;“同意回易马匹，大辽就不算是白拿宋朝的援助，兄弟之邦仍为敌体。此其一也。”

&esp;&esp;“将大利从女直人那里夺回来，以免其利用所得强盛起来，妨害我东境边防，使其继续仰我鼻息，方便羁縻，此其二也。”

&esp;&esp;“二道如今已经被蝗千里，寸草不生，连人都需要救济，何况牲畜？将它们迁移到北方，就是将麻烦也带了过来。还不如就地解决，让耶律慎思利用贩马所得，救治灾民，就无需再从北方调拨钱粮，此其三也。”

&esp;&esp;耶律洪基觉得王师儒说得也是道理：“让女直节度使完颜劾里钵来中京，我要治他约束部众不力之罪！告诉耶律慎思，同意其回易马匹之请，但是这次是特例。”

&esp;&esp;“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次是求马，提防下次就是求地！”

&esp;&esp;王师儒笑道：“陛下圣明，这样已经足够了。”

&esp;&esp;“耶律慎思颇有名臣气象，此次要求宋人招募五台僧众加入救助队伍，就是将我们之前潜伏在宋地的间谍用起来。不但可以随队监视宋人举动，等到功成回去，可能还能得到奖掖，提升地位，可算是一举数得。”

&esp;&esp;耶律洪基笑道：“慎思也算是历练出来了，理当奖掖，你去拟诏吧。”

&esp;&esp;王师儒是辽朝里难得多面手儒臣，通习六经子史及医卜之书，博洽，善辞令。

&esp;&esp;道真、学朴、纯德、懿文，士人于此四者，长于一犹难。

&esp;&esp;而辽人士林之中，公推王师儒独兼而有之。

&esp;&esp;二十六举进士后，历任守秘书省校书郎，枢密院令史，太子洗马，直史馆，尚书比部员外郎充史馆修撰。

&esp;&esp;现在还是梁王延禧的伴读，同时还是耶律洪基的知制诰。

&esp;&esp;萧兀纳和王师儒，这是耶律洪基为自己孙子准备的文武二大臣。

&esp;&esp;王师儒直起身：“陛下，还有一事。”

&esp;&esp;耶律洪基想去逗弄孙子，就有些不耐烦：“何事？”

&esp;&esp;王师儒说道：“梁王眼看将满六岁，应当延师开蒙了。”

&esp;&esp;耶律洪基看了自己孙子一眼，延禧正将萧兀纳当做大马，骑在他背上咯咯直笑，不禁有些吃味，大步朝那边走去：“辽朝读书人里边，以你学问渊博，德行敦厚，何必再麻烦别人？就你了。”

&esp;&esp;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让耶律慎思转告宋廷，就说我诚心向佛，希望能有幸恭请佛果禅师和大律僧正来中京一行，弘大佛法，为百姓攘灾祈福，请大宋皇帝应允。”

&esp;&esp;王师儒点头：“是。”

&esp;&esp;……

&esp;&esp;元丰四年五月末，大宋和辽国达成协议，大宋慈善救援队，携带价值三十万贯的救灾物资，分数路进入辽国西京道，南京道，进行慈善救援。

&esp;&esp;这次救援行动，乃是宋人立国以来，沈括所见

&esp;&esp;罔萌讹垂头丧气：“丧师之将，只得任凭处置，不过此战罔萌讹也有些心得。”

&esp;&esp;“宋人未可轻视，但是震天雷，鹤胫弩，也不是没有克制之道。我军登城，也有方便快捷之法，这些我都在环州城下试验成功，一度攻破了环州城……”

&esp;&esp;“够了！”梁格嵬大怒：“到现在还在信口雌黄！此战折损一万五千精锐也罢了，但是三百钢甲你如何交代？御殿金鞭班直你如何交代？驸马都尉诃洛令支，你如何交代？”

&esp;&esp;罔萌讹神色颓丧，还在自说自话：“……我本已胜券在握，一日可下环州，可惜入城之后，遇到了宋人的新武器。那东西爆炸之后，能以铁砂石丸扫荡街衢，十数步内非死即伤，即便是重盾精甲也在所难免……御殿金鞭班直，是这样没的……”

&esp;&esp;梁永能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突然发问：“即便如此，环州宋人心胆已破，就算一时城中失利，退出来组织力量，再打就是了。后来怎么又撤退了呢？”

&esp;&esp;“是，末将本来也是收兵之后重整旗鼓，法，怎么一遇到夜袭就抢先逃跑，丢下驸马都尉？导致我部一万多人的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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