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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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节（第2页）

&esp;&esp;没过多久，夏人的斥候骑着快马从小队眼皮子底下经过，很快成交叉队形在河谷大道上往来。

&esp;&esp;孙能从怀里摸出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将旋钮从0刻度扭到120，放到了身前。

&esp;&esp;钟表的小型化是个系统工程，如今的钟表，已经被加工到了盘子那么大，去掉了摆锤之类，可以随军了。

&esp;&esp;但是怀表这么精致的东西还没出来，孙能手里的这个，只能叫做定时器。

&esp;&esp;鏖战

&esp;&esp;种锷站在河谷大路旁的山上，目光似乎要穿透大雾，一直看到数百里外那两座凝聚着自己毕生之耻的城堡。

&esp;&esp;啰兀城，抚宁堡。

&esp;&esp;那是鄜延路最关键的地方，占领了那里，鄜延路就彻底对夏人关上了大门，其重要性，一如宁夏城之于泾原路。

&esp;&esp;十数年前，他就已经将目光放在了那里，还一度成功招降了嵬名山，夺得了啰兀城，又修筑了抚宁堡。

&esp;&esp;但是之后的军事走向，却和涪国公经营宁夏城截然相反，涪国公取得了绝对的成功了，而自己，彻底失败了。

&esp;&esp;丧师，失城，落得一州编管。

&esp;&esp;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甚至没有一个人同情自己，只在朝中得到了一句评价——“种五不死，边患不止。”

&esp;&esp;那一段日子是种谔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成日里喝得酩酊烂醉，认为自己满腔的雄心和抱负，再也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esp;&esp;哪怕大哥亲自来痛骂，要求自己振作，自己都如同一条死鱼。

&esp;&esp;直到收到涪国公的的那封信。

&esp;&esp;得知自己失败后，涪国公特意给自己写了一封长信，信中没有什么安慰的言语，而是直接指出，啰兀城是鄜延路的关键，是转变宋夏鄜延路攻守态势的局眼。

&esp;&esp;这一点毋庸置疑，五郎你的大战略观，绝对是西军将领中的佼佼者！

&esp;&esp;之后又详细剖析了那场战事，除了军事上啰兀城距离大本营过远，鄜延路可用的军力过于空虚，将领被文臣制约过甚以外，还有许多因素。

&esp;&esp;政治的，经济的，人力的，物力的，朝堂的，地方的……

&esp;&esp;还有将领和士兵之间，将领和将领之间，文臣与文臣之间，文臣和百姓之间，文官和武官之间，中枢和地方之间，汉人和蕃人之间……

&esp;&esp;国公将这些关系，统称为“矛盾”，并且将鄜延路的各种矛盾一一列举出来，还列明了哪些是主要矛盾，哪些是次要矛盾。

&esp;&esp;然后告诉自己，整个鄜延路，就是这样一个巨大的矛盾综合体，在很多矛盾没有被解决之前就出兵经略啰兀城，是企图建造空中楼阁，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esp;&esp;信中描述的逻辑世界，让自己如同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一般。

&esp;&esp;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颓废，却不知道自己颓废的理由，所以解不开这个扣之前，谁劝都没用。

&esp;&esp;失败不可怕，不知道为什么失败，才是真正的可怕。

&esp;&esp;涪国公的来信，直指鄜延一路的诸多问题，让种谔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失败。

&esp;&esp;徐禧来了，这人气度不凡，慷慨有节，对鄜延路的熟悉程度也不差，但是他的眼光气局，连十年前的涪国公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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